公孙易闻言,猛地抬眸,黑红色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砚寒清的面容微冷,眉头蹙起,声音低沉得不像话。
他想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
公孙易不可能背叛穆如酒,而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知道是谢琛害死穆如酒,早就提刀去杀谢琛了。
但是他没有,反而留在谢琛身边,做了谢琛的手下。
——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这般乖顺听话。
从来都只有那个人,可以让暴躁如公孙易,温顺下来。
砚寒清眼中寒光乍现,他的瞳孔收缩,一双手死死地攥紧公孙易的肩头。
“她在哪?”
公孙易抿唇皱眉。
他向来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起身,甩开砚寒清的手,准备转身离开。
“穆易!”
身后的男人身材颀长,叫住了他。
公孙易堪堪停住了脚步。
“我想见她。”
砚寒清声音微微颤抖,带着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情绪。
“穆易,我想见见她。”
“她肯见你,却不肯见我。”
“穆易,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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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羡似乎是铁了心要带穆如酒去江南,让流苏和水墨给她收拾了行李,事无巨细。
穆如酒看着自己大大小小的箱子,不禁叹了口气“皇叔,只是去江南一段时间,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吧?”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君羡要带她去江南游玩呢。
穆如酒去江南也有自己的原因——眼下她并不知道祁君羡有多少兵马,但是多准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江南边界,秦无咎的军队,就是一支不错的队伍。
祁君羡闻言,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显然是还没有消气。
“总归装得下。”
也是这么个理……
摄政王有钱任性,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切都准备停当,穆如酒看着王府前的两辆马车,下意识地就往前面的那辆马车走去。
刚准备踩马凳,就被江舟拦下了。
江舟一脸的为难“小、小姐,主子说,不想跟您坐一辆马车。”
“……”
穆如酒都要气笑了。
这个人,从昨天开始就对她爱搭不理的,要不要这么幼稚哦?!
也懒得跟祁君羡计较,穆如酒点点头,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
小姑娘刚离开,江舟便掀开帘子,对马车里矜贵的男人开口“主子,小姐走了。”
“走了?”祁君羡放下手上的书,皱了皱眉。
“是。”江舟发现,他家主子周围的气场更冷了。
“她为什么要走?!”祁君羡声音冷冰冰的。
江舟闻言,欲哭无泪“主、主子,是您不让小姐与您同乘一辆马车的。”
“本王说不让她就不上?之前也没见她这么听话啊!”
祁君羡的声音高了几分,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没好气地放下车帘,祁君羡把书扔在一旁,再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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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城门外。
穆如酒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不知为何,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了?”
穆如酒撩开车帘,问马车外的流苏。
流苏皱皱眉,眯着眼看向远方“小姐,是个男子在前面拦路。”
“男子?”
穆如酒疑惑地伸出头,想要去看看。
这一看,穆如酒便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男人一匹银白色的骏马,一袭青白的长衫迎风而立,就那样站在了路中央。
那是……
砚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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