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祁君羡叹了口气。
他微微俯身,视线与穆如酒齐平。
那双眼中写满了认真,祁君羡就那样看着穆如酒,神情郑重又严肃。
“阿酒。”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祁君羡凉凉地开口,语气不辨。
“没有啊!你想多了!”穆如酒几乎想也不想地回道,目光却是不敢跟祁君羡对视,神色飘忽。
祁君羡看了穆如酒许久。
他伸出手,捏着穆如酒的下巴,让她直视他。
“阿酒撒谎。”祁君羡声音温柔,但是穆如酒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她眨巴眨巴眼睛,尽力地表现出一脸无辜。
祁君羡叹了口气,一只手捏着穆如酒两边的脸蛋,温凉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额头。
“怀了身孕的女子都是这般吗?”祁君羡的话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怎么什么都不同我说?”
祁君羡将穆如酒抱在怀里,声音清冽。
“阿酒,我有点不高兴了。”
她不同他说,他就不高兴了。
感受到熟悉又温暖的怀,穆如酒愣怔一瞬,反应过后思绪就开始挣扎起来。
到底要不要告诉祁君羡太医说过的话呢?
她原本是不打算说的,至少她还能潇洒一段时间,但是她实在是受不得祁君羡这般温软的话语。篳趣閣
祁君羡这家伙,分明就是拿捏了她的软肋!
想了半天,穆如酒终于还是松了口。
“太医说,我们可以……同房了。”穆如酒声音又细又小,黏糊糊地落进祁君羡的耳朵,有些痒。
穆如酒说完,明显感觉到祁君羡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是他却没动,很快又恢复了。
“所以,阿酒是在担心与我同房之事,所以才一直瞒着我?”祁君羡像是松了口气般,声音柔和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穆如酒还是乖乖地点点头,被祁君羡抱在怀里,莫名地心安。
祁君羡闷笑一声,像是无奈:“祖宗,你怎么这么会勾我?”
穆如酒愣了愣,反应过来张嘴刚要反驳什么,祁君羡便继续开口。
“在你诞下子嗣之前,我不碰你,好不好?”
祁君羡语气中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轻拍着穆如酒的脊背,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穆如酒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嘴边。
“穆如酒,我很爱你。”
“不是只有床笫之上,我向来视你如命的。”
“你若是害怕,在你诞下皇儿之前,我都不碰你,好不好?”
“别躲着我啊。”
“我会心慌。”
祁君羡是万人之上的南溪天子。
也只是穆如酒一个人的信徒。
温柔又虔诚,渴求着她的注视与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