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宗门大比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几个宗门之间的关系,却远没有比赛那么热烈。
那天之后,不知怎的,澄玄子再没主动找过商骜。渐渐的,白云观中渐渐有了传言,说那日澄玄子惹怒了商骜,也因此不敢再招惹他了。
这话传得澄玄子可怜极了。
且不说在场的都是修真界大宗门的掌门人,单论辈分,澄玄子都要高出商骜许多来。这种来自晚辈的压制无疑给修真界众人带来了一种违背伦常的不适,使得他们心生不悦,却又敢怒不敢言。
而商骜和沈摇光身边却是一片平静。
每天的大比照常进行,上清宗今年的弟子也实在优秀,每一个修为的赛场上都有不少弟子脱颖而出。
沈摇光也从中看出了浅霜的用心。
许是女子总会有种润物无声的不同。与他师兄在时相比,浅霜的威望与名声自然没有那么强大,但上清宗的弟子们却透着一种与从前不同的气劲来。
无论是修炼还是素日里的言行举止,都有种从容的井然有序,一眼便能看出浅霜从中所起的作用,想必从素日里对弟子们的约束,再到对长老们和六峰五司四处的管辖,都下了极大的功夫。
大比便这般一日接一日平静地进行着,从那日起,浅霜和叶寒寻也没有与沈摇光私下见过面。
一直到了这日。
宗门大比渐渐进行到中段,却在这天,有白云观的弟子匆匆来报,说又有魔修的踪迹出现。这次现世的魔修比上一次要凶悍强大得多,不过短短两日,便竟有南方的一个小宗门被魔修灭了门。
此事一出,白云观登时陷入了一片骚乱,便是这日的宗门大比都暂且取消了。
宗门之外人心惶惶,宗门中的弟子们也议论纷纷。而几个宗门的掌门人则连忙聚集在一起,想要会面商讨如何处理此事。
而商骜和沈摇光也在他们的邀请之列。
沈摇光清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虽说他们开会,可其实这事没必要开会解决。既有魔修作乱,那他们作为修真大宗便担负起责任来,派遣弟子和修士,前去除魔平乱。
可是,有些可笑的是,他们迟迟没有决断,却是因为这次三界祝礼。
这样大的盛会,将修真界中有头有脸的人汇聚在了一起。那么,每个宗门派出多少弟子,派出哪些人,便需要一同商议了。
这个时候,各个宗门的人便难免产生了小心思。
他们既怕派多了人显得自己太过大包大揽的张扬,引人侧目,又怕此行变数太多,折损自己宗门中重要的弟子。除此之外,宗门大比又进行到了中段,有些出类拔萃的弟子安排了有赛程,旁的宗门不开口,他们便也不知该不该教他们耽误了这样重要的比赛。
因此,一场会面开得艰难极了。
叶寒寻倒是没停留太久。
旁的宗门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渐渐地便都说要听从这次主办祝礼的澄玄子的调遣。而澄玄子听到这话,自然是百般推诿,又说怕难胜任,又说要为各个宗门负责。
他听了一会便站起了身,淡淡说“你们讨论吧,届时要派出多少人,通知我就行。”
说完,他便径自离席,没再参与。
这会面一直持续到了这日午后,沈摇光听得连连皱眉。
旁的几个宗门的宗主不愿替其他宗门做主,又不想出头冒尖,他倒是能理解。澄玄子从来都是这样懦弱的性格,他也能理解。
但是这些举动放在平日里也便罢了,而今魔修猖獗,这祝礼当年又是因击败魔修而有的传统。孰轻孰重他们分不清楚,便就一味地做这些无意义的纠缠。
而更令沈摇光感到不适的,是他也知道这些人在纠缠什么。
他们知道魔修重要,却也同样看重自己宗门日后如何在修真界立足。他们本是带有同样目的的人,却各怀私心,便使得这些盟友全都成了掣肘。
沈摇光听得着急。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他旁边百无聊赖地打瞌睡的商骜歪了歪身体,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饿了没?”
沈摇光自然顾不得这些,摇了摇头。
“烦了,不想听了?”商骜又问。
“事态紧急,不知他们何时才有个论断。”沈摇光说。
“那你怎么想?”商骜说。“你也是上清宗的人。”
“魔修当前,上清宗自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儿,沈摇光紧皱的眉不由得垂低了些。“我私心想要他们尽数前往,尽快扫清魔修。”
“那就这么跟他们说。”
“可我修为尽失,既不能同去,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怎能妄下命令。”
“你能。”商骜说。“你只管做决定。他们的安全,还有那些魔修,我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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