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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宣出了虎贲卫就开始调整心态,在营里的那股子狠劲大半都慢慢收了回去,也就人看起来威严了一点,倒不至于吓着谁。
一路无波无澜地在外城城西街面上,也就是江宏每天巡街的地方,逛了一个多时辰,进了不少家店,跟各家掌柜的都攀谈了会,最后在米家杂货铺买了个陶响球,还借了人家后院茅房一用,江宣才带着一篮子的小东西回了侯府。
在自己的院子里简单梳洗,吃了顿比上次又丰盛了几分的饭菜后,江宣去后院看丁姨娘。
丁姨娘搬了张椅子坐在屋檐下,正对着院子门口,一眼不错地盯着外面,见到江宣出现后眼睛一亮,立马起身快步迎了过去,“长生!”
江宣放慢脚步,在院门后跟丁姨娘相遇,笑着喊了句“姨娘。”
丁姨娘照例先拉着江宣胳膊仔细打量,想看看儿子瘦没瘦。
“姨娘放心,儿子好得很。倒是姨娘,近来身体怎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丁姨娘摸着手下的胳膊又结实了点,儿子看着气势也大了,知道儿子的确好,放下了大半心,笑吟吟回应,“长生也放心,姨娘也好,而且近来越来越好了,简直吃得香睡得好,满堂说我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分。肯定是我儿福旺的!”
在丁姨娘朴素的价值观里,侯府就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富贵处,儿子能投胎成侯府少爷,一托生下来就一辈子吃喝不愁,那必定是天生好命格!
而她生完孩子身体就越来越好——小时候太苦亏了底子,孕中、孕后养得好补回来了一点——必定是儿子福旺的!
“我儿命格好,旺人”就是丁姨娘私下日常挂在嘴边的话。
丁姨娘的反应完全在江宣意料中,他直接点头,“儿子也是这么觉得的,必定是我命格好,福旺姨娘。”
丁姨娘也点头,“那是必然的。”
旁边柳婆子、满堂、柳绿也跟着凑趣。
院子里顿时一片说江宣命格怎么怎么好的。
丁姨娘院子周围都是些不太规则的小院子,住着江兴德的一些老姨娘、老通房们,独住、合住的都有。
在今天听说了侯爷回府后,她们就竖着一只耳朵听着丁姨娘这边的动静,等听到江宣一点没压低的声音后,更是纷纷找了点借口跑去了屋檐下或院子里,竖着两个耳朵认真听。
等听到这边自夸命格好后,不少人嗤笑,低声跟旁边人嘀咕,“大言不惭!真是跟丁氏一样是个眼皮子浅的,就他还命格好?这府里哪一个少爷小姐不比他得宠、过得好?”
说完想到江宣现在当了侯爷亲卫,好像也起来了,心里忍不住开始泛酸,嘴里免不得又再酸了几句。
在院子里说了一通命格,江宣才主动扶着丁姨娘进了屋。
有人曾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而江宣上辈子就是个成功的资本家。
所以,他从没想过要把金手指彻底藏着憋着,只要稍微动动脑,把他自小就有的“命格好,旺人”的名头做实,金手指自然就有了合理施用的幌子。
之前就说过,大周民间主流基调是迷信的,各种夸张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这一个小小的“旺人”的名头落入其中丁点不起眼。
昨天,江兴德那盅换了的汤,江宣回去后又想了想,觉得不能排除江兴德已经发现了端倪在进行试探的可能。
那就需要开始着手提醒别人他还有个自小就有的名头了。
这周围住着的一些老姨娘、老通房们平常日子无聊,说东家长道西家短已经成了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由她们来提醒江兴德和府里其他人就挺不错。
另一边,江兴德在后院梳洗、用完饭又歇了会后,去了前面韬略堂处理侯府外务。
看了会账本后,江兴德突然想起来昨天赵海夸老四的那些话,还有老四现在骨子里看着很像样的那股子狠劲,叫来老伍,“让人去打听下老四平日是个什么样的。”
“是,侯爷。”
等傍晚时候,江兴德撂了手里的册子,站起来舒展筋骨时候看到旁边的老伍,开口问他道“老四怎么说的?”
老伍打点起精神,从打听出来的四少爷之前平平无奇不受宠侯府庶子的人生履历中挑了所有“大事”逐一禀报了一遍。
也就是丁姨娘宠儿子,四少爷八岁才搬去外院,当天晚上哭得半个侯府震天响,丁姨娘跑去跪求夫人要把儿子接回后院再养几年被骂了回去,后面四少爷又哭了三天才肯去族学。
去了族学后倒不闹事,就是爱睡觉。
然后十二岁开始逃学,十四岁经常骑马出去溜达。
结交了好一些朋友,具体下来也就是其他各家不得宠的庶子。
江兴德听得嘴角直抽,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勋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老伍也觉得自己像在给四少爷抹黑,但除了这些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又想着四少爷已经当了侯爷亲卫,跟世子爷好像关系也不错,还是给人找补了几句,“据说丁姨娘生了四少爷后百病全消,让人给四少爷去不少寺庙、道观里算过命,都说四少爷是天生的好命格,福旺亲人。现在后院里还有不少人提起这个说头。”
不少人指的是丁姨娘旁边住的那些老姨娘们,他让人去打听的时候刚听到的。
江兴德倒是想起来了丁氏以前好像是这么说过,不由嗤之以鼻,就老四还命格好?真好他怎么不托胎到夫人肚子里?妇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