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零五百公里,一万一千公里,一万两千公里……
时偃顺着山路不断往更高处走去,而随着不断前进,四面八方连绵不绝的意志冲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傩……浰……慀……”
原本单纯的意志冲击似乎开始遵循起了某种规律起伏。
而随着意志冲击的起伏,隐约间时偃的脑海中开始浮现起一枚枚奇异的字符,那些字符时偃完全不认识,但一眼看去,他却能理解些许其中的含义。
“这是,这应该是意志冲击秘术吧?”时偃脑海中,未来身讶异又带着些许惊喜的声音响起。
作为时偃的三世身,他当然也能观察到那些在时偃脑海中浮现的奇异字符。
外界的意志冲击随着字符的出现以某种规律起伏着,这显然是意志秘术的特点。
意志秘术本身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秘术。
这种秘术不与神力挂钩,不与感悟相关,甚至和灵魂强度的关系都不大,只是单纯与意志境界相关。
比如那位未来的银河领主罗峰,即便是以虚空级的境界,也能轻易学会由“元”传下的至高意志秘术“列元术”,一旦意志化圣,便彻底掌握了列元术,施展出来的威力更是夸张。
当然,元是何等人物?那可是被认定为大概率超脱了至高规则的超级存在,他创造的意志秘术都受到一众神王的追逐。
有那等威力也是合情合理。
尽管时偃的记忆中,那列元术只表现了意识化圣后的威力,但他相信,待得意志达到神王层次后,列元术的威力必然会再有飞跃。
至于其他的一些意志秘术,由一些强者创造的,威力自然不可能比得上列元术,不过在虚空真神、永恒真神,乃至称圣层次的战斗中,意志秘术还是有不小作用的,配合心力一道的一些幻境手段,足以影响到敌人的发挥,甚至灵魂防护弱一些的存在,恐怕都会直接失去意识。
“一份意志秘术而已。”时偃淡笑着摇头,对未来身道“这魔首峰神秘莫测,一份意志秘术估摸着也就是个小奖励罢了,专心护住灵魂,我们继续出发。”
当然,虽然嘴上说是“小奖励”,但时偃也没有客气,继续朝高处攀爬的同时,时偃也和未来身一起参悟着那一枚枚字符。
很快,时偃和未来身都发现,每前进一段距离,脑海中便会有新的字符出现,魔首峰中的意志冲击也随之增强。
显然,这新的字符代表着更强一筹的意志秘术。
“这里的意志冲击,已经有永恒层次了吧?”时偃此刻已经在魔首峰上攀爬了一万五千公里。
随着他在一脉方面的感悟越发深入,魔首峰对时偃情绪的影响在下滑,他也能分出更多精力去抵抗意志冲击和心神撕裂的痛苦,如此种种,再加上永恒巅峰的意志境界,时偃才坚持到了这里。
但随着魔首峰意志冲击达到永恒真神层次,时偃再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当然,如今外界的意志冲击也只是初入永恒境界而已,和他永恒巅峰的意志层次还有不小的差距。
“……”
时偃单手抚额,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适应着意志冲击的增强。
未来身同样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守护着时偃的灵魂,帮时偃分担部分压力。
许久后,时偃才缓缓睁眼,苦笑一声道“若是过去身也在此,恐怕就能轻松一些了。”
正如时偃所言,若是过去身也在这里,三世身联手守护时偃的灵魂,压力自然会小上不少,本身三世身合一时,便能让时偃发挥出更强一筹的实力。
不过过去身在摩音寺那边即将开始军团大比,到时以过去身的实力很可能得到摩音寺两位神王的看重,这可是十拿九稳的好处,因此时偃也不愿把一切都赌到魔首峰之中。
随意闲聊了几句,时偃便再一次沿着魔首峰的山路不断朝上方走去。
一万六千公里……一万七千公里……一万八千公里……
最终,时偃止步在了两万公里处,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距离两万公里还有不足十米处。
“……之前每过五千公里,魔首峰中的危险就提高了一个层次,若是跨过两万公里,还会有什么变故还不得而知,既然如此,倒不如多做些准备再继续出发。”未来身的声音在时偃的脑海中响起。
而时偃也同样点头“也好,便在此处潜修些时日吧。”
说罢之后,时偃便盘膝在原地坐了下来。
……
就在时偃在魔首峰中试炼闯荡的时候,另一边,起源大陆北域偏远的蛮荒域。
元初圣殿作为蛮荒域的绝对核心,在起源大陆原住民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而能在元初圣殿中有一席之地的,也无不是原住民中的超级强者,最少也是元神宫第五层的永恒真神。
至于虚空真神这一层次,一般来说是没有资格进入元初圣殿的。
不过今日,一位银甲少年和一位黑肤女子却领着一个黑皮肤看起来长相颇为淳朴的青年一同飞入了元初圣殿,而那黑肤淳朴青年浑身散发的气息正是虚空真神层次。
若是有罗天圣城的强者在此,恐怕就能认出那银甲少年和黑肤女子,正是当初和瞎老人一同袭击罗天圣城的两位称圣存在“金晖圣者”和“牵羽宫主”。
“阿钰,在元初圣殿中见到了前辈们要有礼,能入驻元初圣殿的都是实力强大,对我们蛮荒域有重大贡献的强者,你切不可有任何不敬。”牵羽宫主一边飞着还对着身侧的青年嘱咐道。
“行了牵羽,骆钰也是虚空真神了,又是我的儿子,岂会这般没分寸?”飞在前方的金晖圣者头也不回的说道。
“哼,阿钰出世到现在,你又管过他多久?这会儿你倒是想起来你是阿钰的父亲了?”牵羽宫主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你!”
金晖圣者不由瞪眼,但他也自知理亏,只能是一撇嘴,转过头去不再多说。
反倒是那青年骆钰却憨憨的笑道“母亲,您不必担心,父亲说的没错,儿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