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管家叫过来。”
边左没有去书房,直接在一楼坐了下来,对面的管家毕恭毕敬,“少爷。”
“张伯,你在这里也算老人了吧。”
“是。”
没有下文,静谧的气氛里张伯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想抬手擦擦额角的冷汗,边左开口了。
“张伯在我小的时候就在了,我离开主家您也跟了过来,我很尊敬您,只是……”
边左停顿一下,声音抬高,足以保证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清楚。
“我希望您知道,杜云苏是除我以外在宅子里权利最大的人,没有人可以命令他,老家主也不行!”
处在中心的张伯急忙表忠心,“我明白了,少爷您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这次直接在一楼讲,给张伯一点面子都没留,不少佣人都听到了那些话。
边左不管那么多,在边家,即使你当了一辈子管家,对上位者来说你就是下人,不会有情面一说。
边左更是将他爸的无情学了个十成十。
边左准备在家宅子里一直陪着杜云苏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业务出了点问题,是楼家说他们方案有纰漏,抓着攻击。
更何况本就是下午回来,还没下班,无奈回去加班。
走之前在杜云苏耳边说;“等我回来。”
————
杜云苏在傍晚前悠悠转醒,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可以说是他得幽闭恐惧症以来情况最糟的一次。
原本在小时候的治疗下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也可能是被本人认为压下,压在心底,装作好了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再有人为他担忧了。
最近他经历的变故太大,又被关在那里,心理防线一崩塌,所有的情感都开始反噬,反倒让自己成了最糟糕的样子。
醒来后眼底无光,缓了十来分钟才掀开被子,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尽管外面只是黄昏,灯也只是把房间里照亮一点而已。
慢悠悠的找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许多白色药瓶,挑挑拣拣拿出来六七瓶,再把盒子盖上藏起来。
把拿出来的药瓶打开,每个瓶里都倒出来些药,看都不看就往嘴里塞。
他现在脑子是糊的,只知道这些药可以帮自己,至于喝多少、怎么喝全都没印象。或者说根本想不起来这些问题。
喝药这一幕恰好被门外的陈彦看到了。等杜云苏回到床上,陈彦也悄悄离开了。
悄无声息,没人知道他来过。
本来三楼就不允许人来,防卫是比较松的,谁也没胆量挑战边左的命令,除了陈彦这个觉得靠自己爸的恩情可以为所欲为的人。
他是听佣人说杜云苏住进了三楼,还在边左旁边,心里不舒服,一上头就发现自己来了三楼,想着来都来了,谁知道就看到了这一幕。
再加上杜云苏精神不对,就没听到开门声。
一切都是那么多顺理成章。
陈彦回到自己房间,急匆匆拨了白尧的电话,白尧在国外,和国内是有时差的,国内黄昏,国外凌晨三点。
白尧最近在写论文,熬到一点刚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陈彦的。
想挂掉,又想着陈彦还有用,而且他还帮自己盯着边左身边的莺莺燕燕呢,还有用。
说服自己接了电话,让自己声音尽量温柔点,“陈少爷,现在凌晨三点,不知有什么事吗?”
在“凌晨三点”上着重读,但陈彦直接忽略,完全没get到他的意思。还反问,“三点白尧哥都还没睡吗?白尧哥真用功。”
白尧……
咋滴,我还谢谢你夸我啊。
“白尧哥,杜云苏那个老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哥迷的晕头转向,甚至连当初不让你住的三楼都给他住了。”
“还是你最想要的我哥隔壁的那间。”
白尧觉得他中了两箭,箭箭插心。
我这么晚接你电话不是让你扎心的。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队友?是自己平时好事做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