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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苏是半夜醒来的,一醒来就感到喉咙阵阵刺痛,想喝水。他没有立马起身,在床上躺了一会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才掀开被子下去。

一席凉意直奔血液,手背有些麻木,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针孔,看来他没醒的时候还挂了点滴。不去想这些小事,找到饮水机的位置接杯水先缓解一下,等自己舒服了他发现这里不是之前的宅子。

转念一想,既然是边左把自己带走的那这里肯定是他的地方,脑海中突然划过什么,握着水杯的手用了用力,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走到窗边,窗外是陌生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建筑,外面也一点灯火都没有。可是城市地带哪怕半夜都会有亮灯的房间。目测了下这里是三楼,不可能看不到属于城市的建筑,这只能说,这里不在城区。

吹了会儿风,杜云苏愈发清醒,边左这是要把他关起来吗?

站在窗前,冬日的晚上寒风还是那么刺骨,透过毛孔争先恐后的钻进去,月光照在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清询隽秀。

他不明白自己是这么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的,难不成就是因为他跑了,所以边左很生气?想着杜云苏又抚上了指骨,指尖的凹凸让他想起来在b市的时光,那段时间确实是两人最融洽的时候。

杜云苏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东边的天空翻了鱼肚,点缀着被打翻的嫣红。

动了动被冷风吹的半麻的身体,脑袋又开始晕乎,他不应该在这里站了半夜,该回被子里了,抬手关上窗子,室内的暖气早不知道跑了多少。

回到床上,冰凉的身体和寒冷的被子,一时不知道是谁在暖着谁。

杜云苏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

“怎么又严重了,昨晚不是已经好了吗?”

这是边左是声音,严肃而冷冽。

“是好了,但发热也难免反反复复,主要是不能吹冷风,吹风肯定好不了。”

这个应该是周若临周医生,说话公事公办,话中的意思看来是知道他昨晚起来的事。

杜云苏挣扎着睁开了眼,喉口一阵痒意,咳嗽几声,边左想说什么看见杜云苏醒了就让周若临先出去了,站在原地冷眼看着。

他也听出来了周若临话中的意思,稍向窗边看看就会发现窗户没关紧实,他为了杜云苏的病情窗户都关的很严实,防止暖气跑出去,现在窗户却开了,只能是杜云苏自己做的。

看着杜云苏撑着床艰难的坐起来,边左没有去搭把手的意思,“你昨晚就醒了?”

“”

杜云苏垂着眼没说话。

不回答没什么,他本来就知道,只是忍不住想问一遍。

“醒了就去窗边吹冷风?你不知道自己发热还没好吗?”边左握着拳控制自己的音量,他这幅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冷淡神情让他有些气愤。

“”

“说话!”

杜云苏这才看向边左,脑袋的刺痛呼吸的困难让他不想说话,张了张着唇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垂下眼睑不理会边左。

“怎么?现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了?”边左咬牙切齿的蹦出一句话。在他看来杜云苏就是轻飘飘的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就挪开了视线,典型的一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样子&bsp&bsp。

“你不是跟林舒挺能说吗?”

杜云苏知道他指是这半年来林舒找他。这是要算账了吧。

不出所料,边左下一句就是,“林舒对你也挺上心,就连伯母的事让我废了好大一番力气。”

听到母亲杜云苏一抬头就看到边左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平板,里面是病房,病床上的人影是半个月前他还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