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九千岁开始正式的上早朝，又开始如之前那般早出晚归，甚至很多时候晚膳都来不及陪同白清月吃。

但白清月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她知晓，在九千岁养伤的那段时间东厂以及朝廷定然有不少的事情没有处理。如今伤已经养好，自然还是要去处理的。

只是担心他会过于劳累。所以每天他出门之前都要确认血珊瑚在他的香囊里才行。

香囊被她放了一些特制的粉末。这种粉末会一点一点将血珊瑚给吸收掉，最后化为味道，沁人心肺。

算一算，如今这香囊跟在九千岁身边也快两个月了，想来应该已经小了一整圈吧。

“坊主。”雀儿见到坊主来了，立刻单膝跪在地上。“坊主有段时间没来了，还以为坊主最近都不会来。”

“我没来是因为九千岁受伤了。”白清月看了看慈幼坊的四周，又看了看一来就跑过去烧火的莲雾，嘴角边是浅浅的笑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慈幼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雀儿如实回答。“从前那些被关在牢狱里的暗卫基本上都已经可以像我们一样过正常的生活了。只是还有个别几个，不想要出来的。”

“哦？”白清月听闻此话倒是来了兴致了。“居然还有人不愿意过正常生活的？”

“是。”雀儿也是一脸的犯难。“说过很多次了，也不愿意出来，依然现在还需要每天给他们送饭。”

“他们？看来还不是一个。”白清月嘴角边的笑容逐渐加深，明了的点了点头。“行，我知晓了。那四大堂主如今都怎样了？”

“朱雀已经找到了太子的密道已经全面封锁住了。”雀儿真的将慈幼坊打理的不错，个个堂主的情况他也都了如指掌。“其余几位堂主也都做好了自己的分内工作。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也帮忙烧火做饭，给他们送吃的。”

“行。我去看看另外几个顽固的，你就在这里跟莲雾一同做饭吧。”白清月说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惊蛰问道“你要同我一起下去吗？”

“千岁夫人不是每次都让我在上面等着？”惊蛰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清月。“为何这一次叫我一同下去？”&ap

“难道你没听雀儿说那几个人是顽固的嘛？”白清月一双漂亮的美眸忽闪忽闪带着浅浅的笑意。“若是到时候发疯了可如何是好？我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惊蛰真的是信了她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了。

每次在府邸惩罚下人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拔掉白清清舌头那会儿她也丝毫没有害怕，现在倒是装作弱女子了。

“不下去吗？”白清月见惊蛰半天没个动静，倒是也不等他了。“你不想下去也罢，左右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九千岁第一个拿你是问。”&ap(&ap

惊蛰一听见九千岁的名讳，立刻跟在了白清月的身后。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九千岁也得跟着下去一趟了。

雀儿在白清月走后这才从地上缓缓地起来。看着白清月的背影眼神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下来。

“喂，雀儿。”莲雾这边已经把火给点着了，见雀儿不知道在这边看什么连忙招呼道“快过来帮忙啊，你总不至于这些都让我来弄吧？”

雀儿回过神来，转身朝着莲雾这边走来。“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烧火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不会，但是现在已经可以了。”

“可你毕竟是个男子啊。”莲雾微微脸红的看着他。“烧火做饭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女子来，哪里有男子成天在厨房里呆着。”

“为何不可？”

“就是不行。”莲雾也不好解释为什么不行，只是脸色越发的红，随着雀儿走过来。“总之以后你成婚了便知晓了。”

“成婚？”雀儿微微皱眉，似乎对于成婚很是抵触。“我此生并没有成婚的想法，我只想好好的呆在慈幼坊里，为坊主效力。”

“啊？不是吧你。”莲雾听闻此话，真的是足够惊讶的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家小姐可没拿你们当什么暗卫，我家小姐可是一直想让你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啊。”

“正常人的生活？”雀儿早已经不记得正常人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了。从小便被带到这里来，正常人的生活应该是如何的呢？

“你啊，真傻。”莲雾看着雀儿笨笨的样子，不由得感叹好看的人果然脑子都很笨。“行了，以后我一点一点的教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

水牢里。

白清月见到了雀儿所说的那些顽固的不愿意出来的暗卫们。

她找到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凶神恶煞一些些的暗卫走了过去，隔着牢房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出来？”

“我是暗卫。”那人将头低的很低，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暗卫就应该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如果出去见到阳光，那便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了。”

“谁跟你说的？”白清月听闻此话心里面很是不舒服。“是之前的坊主？”

“这是我们暗卫的使命！”那个人突然之间情绪激动起来，抬眸看向她。“如果我们暗卫不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不出去执行任务，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就注定一辈子都要做暗卫？就不能出去享受阳光？”白清月真的不希望让他们变成那种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难道你不渴望过那种正常人的生活吗？”

“我不想，我也不渴望。”那人回答的很是坚定。“从我们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这辈子都是暗卫。要么在暗无天日中死去，要么就是在执行任务中死去。可不管是哪一种死去，都是我们暗卫应该有的下场。而不是出去沐浴阳光，在看到了那些让人心中有杂念的事物后却无法拥有。这才是最残忍的。”

一旁的惊蛰听闻此话，默默地别过头去。

“暗卫的确应该有自己的使命。”他很少会插嘴这些事情，但是这一次他也忍不住要说。“如果没有使命，那他们之前的厮杀岂不是变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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