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久违的做梦了。
梦到的还是千年前的往事。
那会儿她还是楚王宫里最不受待见的孩子,那十一个草包在五六岁时就觉醒了修炼天赋。
只有她,已然十岁了,还是个普通人。
她那位号称楚氏第一美人的八姐楚无忧,将她丢进了地窖,让人捉了上百只癞蛤蟆,把她在癞蛤蟆堆里关了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断水断粮,唯一的口粮就是癞蛤蟆。
楚裙不太想回忆那段经历,主要是癞蛤蟆真的太难吃了,粘不拉几一股子怪味儿。
楚衣侯上辈子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癞蛤蟆!
“楚裙?”
男子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楚裙猛的睁开眼,对上了那双乌瞳。
云夙蹙着眉,不太放心的看着她。
刚刚她的脸色很不好,像是梦魇了。
“你……”
云夙话还没说完,楚裙一扭头:“呕——”
云夙:“……”
她干呕了好几声,才把那恶心止住了。
“好家伙,小裙裙你这孕吐呢?”梅拂规撩开车帘进来,一贯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谁干的好事儿呐?”
楚裙阴恻恻盯着他:“你。”
富贵儿瞬间感觉杀意剐骨,对上了云夙幽沉的视线。
他立刻抱住弱小可怜的自己:“小裙裙你不能毁我清白啊!人家初恋都还没有!怎么可能把初夜给你!”
楚裙翻白眼:“做噩梦,梦到吃了你炼的丹。”
马车内的杀气这才消弭了一些。
梅拂规委屈的嘟囔道:“有那么难吃吗?再说你也咋吃过我炼的丹啊……”
楚裙梦了一夜癞蛤蟆,这会儿正糟心呢,揉着眉心,不耐道:“你不在自己马车上呆着,过来干嘛?”
梅任凭这会儿还在血门里疗养,估计还要过几个时辰才能诈尸。
“给你们送早饭哪。”
梅拂规把食盒放下了,“澹台小幽幽给的,我觉得这世子爷不错,能处。”
“不过他昨儿好像被国师给吓破胆了,我看他那气质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也不晓得国师昨天对他干嘛了?”
梅拂规拿了块绿豆糕出来,边说边塞嘴里。
云夙瞥了他一眼。
“咳咳咳咳!”梅拂规莫名其妙呛着了。
楚裙怕他噎死,给他倒了杯茶。
刚准备去拿糕饼,就被云夙握住了手腕,“先去洗漱。”
“吃了早饭再去一样的啊。”
云夙意味深长的盯着她,果然儿子的坏习惯都是随你的是吗?
兮兮也是,早晨起了不洗漱就吃饭。
小小一只狐狸还不爱干净,爱吃糖又不爱刷牙。
“现在就去!”
楚裙:“(??????)”
男人,你好烦。
不爱干净的楚衣侯到底还是下车去洗漱了。
富贵儿冷不丁对上云夙的视线,他咽了口唾沫,弱弱道:“我……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