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情感洁癖……”费晓直接坐起身，看着我说：“情感洁癖就是一个人对感情的洁癖。一般人对待情感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纯洁感，都希望对方对自己的情感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是最开始的韩飞跟费雪，费雪作为一个妻子出去玩男人，污染了两人之间的情感，这一点很多男人都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但是，韩飞对待这些东西则表现得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皱眉问。

感觉自己挺正常的。

“就像是童歌。童歌虽然是个夜场里出来的女人，但是，童歌的本质要比很多女人都好很多很多。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很多接触过童歌的人说的。童歌更像是从淤泥里开出的一朵花。可是，在韩飞那里，韩飞就会给她定下一个夜场女的身份，而难以改变、难以接受。其实，我能感觉到，如果童歌不是夜场女的话，韩飞或许就接受她了。我那次得了绝症，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就把韩飞推给了童歌。可是，韩飞却跟有情感洁癖似的，很是排斥她。”

“那或许是因为韩飞只喜欢你一个呢？”

“如果韩飞只喜欢我一个，后面又怎么会跟司庭花生孩子？”

“……”她一句话，便将我的话封死了。

“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感觉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根本就是稀有动物。那些说换了自己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男人，就像是说自己有钱有地位之后不会发生改变一样不真实。只有遇见了、只有当真正到了那个位置还能忍住的人，才有说那句话的资格。没经历过的，都只是在自说自话。他们若是遇到司庭花或者童歌，怕是早就沦陷了。”

“呵……”我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她是在夸韩飞，还是在损韩飞。或许，两者兼有吧。

“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包括对司庭花的感情。如果司庭花不是我小妈，如果司庭花没有那种尴尬的身份，韩飞跟她生了孩子之后，绝对会跟我一刀两断。但是，他太在乎司庭花遗孀的身份了。他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非常在乎司庭花那些另类身份的。”

听到费晓这么说的时候，我便觉得她是什么事情都清楚的。

曾经以为她是单纯的，现在则感觉她是丰富的。

“韩飞都被你说成了这个样子……那你当初为何还那么爱他？”我说。

“那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的原因，第一次恋爱都很痛的……”她说。

“很痛吗？”我故作不知地问。其实，我清楚地记得这句话是我曾经跟她说过的。

“嗯……后来想想，初恋之所以痛，就是因为初恋的时候，太盲目、太认真了……”

听到费晓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内心，竟然没有痛感？

她明明是后悔的话语，明明是后悔的语气，可是，我竟然觉得那么顺当、那么真实。

“盲目？”我不解地问。

“嗯……就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初生牛不怕虎。”费晓盘坐在那里，低着头说：“如果换了现在的我，在知道他是我姐老公的时候，我就会果断地拒绝他。”

“那时候为什么不拒绝呢？”我问。

“那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可怜之后，满脑子里想到的只是去帮助他。而且，我也了解费雪和费鹏，知道韩飞是真的可怜。然后，就是…算是圣母心作祟吧……就想着必须要帮助他一起渡过难关。就像是很多电影电视剧上演的那样，两个相爱的人，必须要经历磨难之后，感情才会弥足珍贵。可是，如果换了现在的我，很多很多东西都不会像一开始那样了。至少，我知道，不管如何都不能去爱一个复仇者了。”

“复仇者……？”

“对啊……现在看来，复仇者就是所有是非的发源地。一旦沾染，就被拖进那些是非里面。我不想成为那些是是非非的发源地，更不想因为我的遭遇和不幸，而去拖累别人。”

“感觉你确实比以前成熟了。”我说。现在的她，更像是个经历过情爱洗礼的人。

曾以为她是在抢回那些财富之后，便胆小怯弱地不想去尝试报复。

现在看来，她是在解决了曾经的麻烦之后，想要一个平稳的生活。

“同时，现在的我，也不会去爱一个与别人有染的男人。哪怕他有再痛苦、再笃信的理由，我都不会去原谅……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曾经的自己在情爱世界里有多盲目……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竟还傻傻地为情自杀……好傻好傻。”

“如果你这么想？为什么要生下韩飞的孩子？”我问。

“你真以为费凡是韩飞的孩子吗……？”

听到费晓那轻松的话语，我的心却像是被猛击了一把！

因为，那个孩子绝对是她生的！

虽然上次一起睡觉的时候关着灯，但是，我们第一次泡温泉的时候，我观察过她的小腹，她的小腹上有浅浅的妊辰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绝对是妊辰纹。

“是…厉南的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