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姥爷”
“姥姥,姥爷”
平平和安安两个捣腾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听着俩宝的叫法,没见过阿爹五斤的柳蕴和柳不凡两人顿时知道那男子是谁了,二人也快步跟上。
跟在几人身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车夫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独自在风中凌乱,他是跟着,还是跟着呐?
可怜哦,没人理他!
还是赶车跟上吧,车钱还没给呢!
今天休沐在家的几只郎听到动静,全跑到院子里来了。
九郎和十郎瞅着阿爹抱着阿娘往药房里跑,二人也立即追了上去,平平和安安也追了上去。
其他几只郎本也想追过去看看杨氏是怎么了,可一转眼又见家中来客人了,就没跟着离开,而是上前问柳不凡和柳舅舅,“请问你们是?”
“我叫柳不凡,是阿萝他表哥,这是我阿爹,后面是我们租的马车的车夫。”柳不凡心中再着急,还是沉稳礼貌的介绍了自己和阿爹,连车夫都没漏。
“哎呀,是柳表哥和柳舅舅啊,我是五郎,我们听阿姐和四婶婶提到过你们,快,你们三位请进。”一听说自己的偶象来了,五郎立即把三人让进了客厅。
“五郎表弟,还请你去帮着看看杨婶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刚进别人家门,又还没来得及和大姑姑相认,阿萝也不在家,柳不凡和柳舅舅心急如焚,还不好闯进去。
“我这就去,柳表哥不用担心,薛神医他今天在家,四叔是带着四婶去药房神医那了,你们在这稍等。”
五郎说完就拔腿往药房跑去,他心里也急着呢,也不知道四婶她是怎么了?!
其他几只郎不能扔下客人,便倒茶的倒茶,拿点心的拿点心,端热水的热水。
“柳舅舅,柳表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七郎端来一盘桂花糕,一盘龙须酥。
“柳舅舅,柳表哥,喝茶。”六郎也为二人倒了热茶来。
“柳舅舅,柳表哥,来,洗把脸,跑那么远的路,脸上都是灰尘吧!”四郎从厨房里端来了热水,拿来干净的帕子,请二人净面,净手。
二人洗了手,净了面,又把车上自己的行李搬了下来,结清了车钱,让车夫离开。
只是二人等在客厅里,心里急着杨氏的情况,哪里有心思喝水吃东西,柳蕴给柳不凡使了个眼神,没和大妹妹相认前,他要说点什么着急和关心的话,会让孟家人人觉得奇怪和不妥。
柳不凡立即站了起来,对六郎道:“表弟,请问药房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婶子的情况!”
“让表哥你担心了,四婶她醒了!”五郎怕等在外面的人着急,就在这时,他回来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
一听说杨氏醒了,柳蕴和柳不凡二人重重的松了口气,柳不凡问道:“薛神医有没有说婶子她是什么情况?婶子她没事吧?”
不想,五郎面带笑容道:“四婶她没事,薛老爷子说我们家又要喜添丁了!”
添丁?
有孩子了?
大姑姑(妹妹)有身孕了?
柳不凡和柳蕴父子二人愣住了:“”刚刚可把他俩给吓死了!
杨氏被阿爹五斤抱进药房后,她就醒了。
薛神医给她把了把脉,告诉她是因为她怀孕了,脑子又受到刺激才会晕倒的。
当然,因为她的身体没大事,薛神医并未追问她刚刚受了什么刺激,而是给她开了一副安胎药,叮嘱她好好喝药,再躺在床上好好歇歇两天,别胡思乱想,操心劳累,心要静才行。
杨氏一听说自己又要当娘了,一脸的惊讶,久久反应不过来。
阿爹五斤听说自己又要当爹了,那感觉,和以前当了几次爹的感觉是大不一样的,立即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氏,小眼神直往她肚子上瞅,就差没上大爪子摸了。
听说自己要当哥哥的小十郎也呆住了:“”以后,要有十一郎或是十一妹了?
他不是最小的那个了?
终于,他也可以挼挼别人的脑瓜子,有欺负的对象了?
九郎:“”
是妹妹,是妹妹,一定是可可爱爱的妹妹,才不会是十郎那样的小“讨厌鬼”!
杨氏被阿爹五斤又抱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杨氏这才想起了被自己忘在外面的不凡和他的阿爹,自己的大哥。
拼命的想着脑子里出现的那些过去事情的片段,往事在脑子里越发的清晰起来。
她曾经的家,在尹州!
她的家人:阿爹,阿娘,大哥,还有妹妹盛颜!
曾经,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可是,现在死的死,丢的丢,病的病!
杨氏理了理思绪,拼命抑住眼里流出的泪,死命的按捺着自己往外跑的冲动,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激动。
“五斤,你去叫刚刚来的两位客人,就是阿萝的表哥不凡和他的阿爹来房间里,我有话同他们二人说。”杨氏对阿爹五斤道。
“哦。”
阿爹五斤还沉浸在再次当爹的喜悦里,并没有发现妻子叫外男进房间是不是有些不妥和奇怪,甚至还是刚刚到的客人,傻阿爹五斤连为什么都没问一声,就立即去了客厅叫人。
柳蕴和柳不凡进了杨氏的房间,看着靠着被子半躺在床上的人,柳蕴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容儿我是哥哥,大哥!”
“大哥”杨氏流着泪叫了柳蕴一声。
要说的话,要问的话太多太多,二人不知从何说起,唯相对而泣!
柳不凡默默的站在那,没有说话,红着眼眶看着阿爹和大姑姑两个在那抹眼泪。
缘分如此奇妙,曾经在京城的他就暗暗幻想过,如果婶子就是他的姑姑那该有多好啊!
如今,是上苍听到了他的心声了吗?
阿爹终于找到妹妹了,而他终于又有姑姑了!
“大哥啊,这么些年,妹妹我尤如大梦一场!只不过,先是噩梦,后来啊,又是幸福的梦”
阿娘杨氏,不,柳氏,柳悦容终于擦了擦脸上的泪,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