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无所谓》(1 / 2)

当前奏响起时,薛洋站在舞台上早已平复好了心情。

他站在立麦前,双手压着麦克风的,低着头,左脚尖轻轻点地打着拍子。

一般歌手出现这种姿态,都是在找感觉,试图进入状态。

“这个薛洋还是太年轻了,光是进入状态这一个点,就不如南宫宇。”

“确实,比起基本功,南宫宇要好得太多。”

“怎么说呢,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希望他能带来一场精彩的表演。”

台下的评委窃窃私语着。

出生于金字塔顶尖的南宫宇,从小接受最好的精英教育,这导致他的性格从骨子便露出自信,在这大赛的舞台上,自然是拥有一个大心脏。

薛洋和他不一样。

他在一个小县城里做了十几年的题,这才得到机会领略大城市的风光。

他没有留过学,更没有在顶尖学府深造过音乐。

只是小时候从收音机听过几首歌,便让他爱上音乐,愿意付出前程去追逐。

没有优越的家境,没有傲人的天赋,仅凭一腔热爱,支撑他走到现在。

曙光乍现。

即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也要追逐到底。

对于音乐,这最后残存的希望。

“《无所谓》”

“词未知。”

“曲未知。”

“演唱薛洋。”

歌曲信息出现,两行信息都是未知,一看便是那位神秘词曲人的作品。

“希望这个神秘词曲人能够带来一首好歌吧,能不能打败南宫宇,就看他的写的曲子厉不厉害了。”

“冲冲冲,加油,再来一首吊炸天的歌曲,我们要看你打脸赵墨!”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比赵墨更加优秀!”

直播间里弹幕的成分及其的复杂。

与此同时。

前奏过去。

薛洋缓缓抬起头,眼眸里的光,深邃,却有一丝不可磨灭的坚韧。

他凑在立麦前,气息从喉间涌出,震动声带,发出了熟悉且磁性的低沉嗓音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无所谓,谁让谁憔悴……”

“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

“幸福过后才会来受罪……”

明明可以预见到薛洋那特殊的磁性嗓音。

可是当他开口的时候。

评委们的心里还是颤了一下。

短短几句歌词,便唱出了阴郁的气质。

电吉他和民乐吉他复合起来的伴奏,恰到好处,勾勒出了明显的层次感。

评委们的眼神不禁变得认真起来。

这首歌……似乎并不简单……

这一刻,即便是沸沸扬扬的直播间,也少了许多弹幕。

观众们纷纷停下手,注意力被其他地方吸引去了。

“错与对……”

“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

“再不说我的后悔……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

薛洋嗓音磁性,仿佛每唱一句歌词,就会带来颤音的效果。

如几笔浓墨,加深了整副画卷的色彩。

吉他极富弹性的质感和特有的叙事气质,让整首曲子始终笼罩在伤感的氛围里面。

搭配上薛洋几句特点的嗓音。

简直达到了一加一等于三的效果。

薛洋此时站在立麦前,捧着麦克风,依旧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他的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个地方。

为了唱出感情,他整个人沉浸在忧郁悲伤的气氛里,就连眼神都黯淡了许多。

或许他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台下的上百名评委,姿态各异。

有的紧锁眉头,有的闭上眼睛,更有甚者将脑袋埋进膝间。

他们屏气凝神。

全身的感官放松,集中在听觉上。

仔细感受着每一个音符,感受薛洋唱出的每一句歌词。

感受着那极具特色的嗓音,一点儿违和感也没有,整个耳朵都在享受。

不多时。

薛洋抬起头,仿佛铆足了劲,眼神了似乎也有情感要涌出。

势要惊天动地。

评委们满怀期待,似乎已经可以遇见那悲伤到撕心裂肺的、汹涌澎湃的部分。

可是一下秒。

薛洋的歌声依旧低沉

“无所谓……”

“无所谓……”

只是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涌出。

意料的撕心裂肺并未出现,就连歌声都是平淡。

评委们纷纷感到疑惑,望向舞台上的薛洋。

当看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情绪后,瞬间恍然大悟。

就好比是伤心到极致的男人。

面对离去的爱人,面对即将走到结局的爱情。

原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伸手的去挽回。

或许是看到她的离开的毅然决然,那原本涌到喉间的激动,最后却淡漠化成一句“无所谓”。

可是真的无所谓吗?

“原来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突然拔高的声调。

是情绪的宣泄。

失恋的男人在洗脑自己。

想要看淡一切,想要放下,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可是过程是这么多的痛苦。

“无所谓……”

“我无所谓……”

如此氛围下,薛洋一段恰到好处的假音切换。

痛苦的内心顿时被放大了。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紧接着便是电吉他的喧嚣。

如同男主挣扎的内心。

跌宕起伏。

徘徊犹豫。

却又一遍一遍安慰着自己。

这一刻,台下的许多评委,眼眸湿润了,因为被歌声感染。

可眼眶湿润的,不止他们,还有舞台上的薛洋。

他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女孩儿。

一个几年前,他在酒吧唱歌时认识的女孩儿。

她每天晚上都会来听薛洋唱歌,点上一杯鸡尾酒,一坐便是一晚上。

温柔的眼光,永远注视着薛洋。

她长相普通,家境普通,大学毕业在单位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女孩儿,在薛洋最低谷的那段时间,闯进了他的生活。

他承认自己爱上了对方。

可是在面对那句“我要不要在一起时”,还是选择了否定的答案。

男人总是多多少少带着点大男子主义的,就好比薛洋,他深知自己给不了对方稳定的生活,更不愿意连累对方。

女孩儿完全可以找一个条件优越的对象,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和他在一起,只会被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