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攥住她的小手。

温宁低头看,眼眶跳动。

“厉北琛”

“芷音!”他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呢喃。

“”温宁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声音,喉咙梗结,灌满了苦涩的冰冷。

“芷音,是你吗”

他还在心心念念,好看的薄唇吐出谢芷音的名字。

是要有多关心她,才会在大手术后苏醒过来,第一个名字,念得就是谢芷音。

证明,他在生死关头,心里想的,就是这个人啊。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可笑。

手背上的针头,已经被他握着刺破了血管,鲜血回流,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楚。

心里有的,只是对霍凌昨晚好言相劝后,全盘的否定。

扑腾的心,再次陷入死寂。

她咬牙出声,“厉北琛,你看清楚我是谁。”

厉北琛艰难的睁开双眼,看见温宁,他瞳孔深处恍惚,似乎没想到,她会在床旁照顾他。

可他来不及想什么,心里就被极为重要的事,牵拉了神经。

他抬起头,视线焦灼又凌乱地寻找,“她呢?谢芷音不在这里吗?”

“不好意思,整晚照顾你的是我,让你失望了是吗!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并没有出现。”温宁的喉,像被刺了一样,她冷笑的吐出字句。

“”

那谢芷音还在榕城。

厉北琛记得,昏迷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森洋打来的。

森洋说,谢芷音并没有给母亲去输血!她在抵达榕城后,找了个借口,在森洋和保镖的眼皮底下,离开了。

可怜母亲为输血做准备,用了不该用的药,现在情况肯定是更糟糕了。

他浑身冒冷汗,焦灼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现在什么时间了?”他欲要起床。

温宁再气,还是惊得忍不住按住他,“第二天的中午,你想干什么?厉北琛!”

“我要去找芷音。”厉北琛攥着力气,掀开被子。

“你疯了吗!你身上还插着排液管”温宁还没说完。

他劈手就将排液管扯了,那疯狂又急躁的行径,让温宁双眼通红,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厉北琛,你的谢芷音就那么重要吗?!”

“是,她很重要我必须找到她。”

“她不是去了榕城吗,她又死不了!”

可是,母亲可能会死。

厉北琛眼角猩红。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温宁看着他,刚手术完,就爬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

对比而言,他昨晚为她不顾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终究,只有她一个人,在傻傻的感动,以为他救她,就真的是爱她

她看着他爬起来,摇摇晃晃,高大的身体往外面蹒跚,她不甘心,又不敢碰他,冲上去质问,“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和你妈妈有关?谢芷音是不是和你妈的病,有什么关联?”

厉北琛仿佛被按了静止键。

他背对她的神情僵硬,眼眸闪过一丝痛楚。

言辞却分外冰冷,带着嗤笑,“温宁,你想多了。

能和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停止你的幻想,也别为我找借口。

我就是对谢芷音好。”

他几乎是半歪半倒的跑了出去,温宁双手死死攥着拳头,冷得脑子和整个身体都在寒栗。

事实好像一耳光,再一次打在她脸上,刺在她的心扉,她无法动弹。

看着他执意地去找谢芷音!

姗姗来迟的医生和霍凌看到病房里,不见了厉北琛的踪影,排液管和监护仪散在床头,都傻了眼。

霍凌看向温宁泛红的眼睛,焦急:“温宁,三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