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是那么想,北条柊吾也不打算轻易丧命。
起码要使出自己的力,让对方明白,他没有送死的打算。
双手重重一拍地面。
一道道黑色的缝合线从手掌向外急速蔓延,公园广场似受过千刀又缝合的伤者。
“小心!”
高木角对缇茜的印象不太好,却还是提醒一句,背后三头六臂的法相齐齐轰出。
看似狂乱,其实各有章法,延伸的三头封住空中,六臂仅有一臂是正面拍击向北条柊吾。
其余五臂都是封锁左右前后,保证对方无法突围。
北条柊吾没有动静,身周的地面化作一片软泥,随他心意而动,向上弹起成一片尖锐钢刺。
砰!
三头六臂被同时架住,一时无法击碎。
脚下的树也在不知何时被爬满黑色缝合线,树枝如橡胶一样延长抽过来。
高木角纵身一跃,周身金光闪耀,一只手臂收回横拍,将大树直接拍弯,却没有折断。
他眉头微皱,好棘手的阴阳术,居然能随意改造地面和树木,将树变得韧性十足。
“喂,女人,你快放青野进来,有他帮忙的话,我们赢的几率更大!”
听到他的呼喊,缇茜并不所动,手中的刺剑连击,如漫天星屑在身边漂浮。
袭来的树木和钢刺,瞬间碎裂。
“我说过,别小看圣骑士团。”
“可恶,为什么我遇到的女人都是那种不听人话的类型。”
高木角急得直挠光头。
地面如掀起的海啸拍来,他顾不得思考自己的异性缘为何如此糟糕,“金刚怒目!”
三头瞪圆。
六目勐地从眼眶冲出向外,似六道金光落在满是缝合线的地面。
轰隆!
……
战况激烈。
白石悠闲踩在屋顶,远远望去,“高木那边陷入苦战,这边也是。”
即便有他源源不断输入灵压,替花间菊刷新技能和补充蓝,想要拿下斋藤千花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该怎么办呢?
白石考虑是否要帮忙,又察觉到天空的异动,抬起头。
大量的乌云缓缓旋转,渐渐地,速度变得快起来。
肉眼可见的巨大漩涡在夜空形成,本就不多的月光和星光彻底被吞没。
而漩涡的风眼底下是巴黎圣母院。
一道闪耀的白光从塔尖向上冲入风眼之中,进而,圣洁的白光驱散所有乌色,整个夜空变得一片纯白色。
如此奇景,让白石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拍照,回头发过神凪她们看看。
卡,拍下的瞬间,树纹状的射线从纯白色云层释放,一道朝着斋藤千花,一道朝着北条柊吾。
“砸瓦鲁多。”白石收起手机,脚下涌现出的灰白席卷世界。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纵身跃到公园,在不破坏结界的本身闯入其中。
射线贯穿半圆形的墙壁,直逼北条柊吾的心脏。
男人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准备迎接死亡的模样,充满震惊、不信,以及一丝丝渴望求生的挣扎。
若不是被大菠萝先生告知事情的真相,连白石都觉得这位是不想死。
抬手一拍。
灰白色从北条柊吾身体褪去。
“咦。”短暂的惊疑,在看清面前是谁、周围的景色后,北条柊吾的大脑迅速得出一个结论,“大菠萝……抱歉,让您牵扯进这种事情。”
事已至此,北条柊吾只有鞠躬道谢。
白石笑了笑道:“没事,我也想看看,你们那条路走下去会变得如何。”
手从口袋拿出六层的长方形诡器,“这是博伦庄园,送给你们,里面有六层空间,保证以后的行动变得更加隐蔽。”
北条柊吾伸手接过诡器,再次鞠躬道:“感谢您的帮助。”
“不客气,未来的世界说不定要靠你们守护。”
白石如此说不是谦虚,而是放眼未来的结果。
假如修罗界开发成功的话,有利于大部分超凡者,许多人会涌入新的天地进行奋斗。
若熟悉的人都前往魔物居住的修罗界,白石也不会留恋在这个世界。
世界遗留下的防御真空又有谁能填补呢?
只有靠北条柊吾这一行人,靠不限制的超凡理念,守护这个被抛弃的世界。
白石不会将人类能够应付的灾难揽在身上,认为必须由自己解救这个世界。
那是一种傲慢的想法。
所以他偶尔会对北条柊吾这种心怀世界的人施以援手。
“我们会努力的。”
北条柊吾严肃地回答。
“你先躲远点,隐藏好自己的气息。”
白石右手抬起,出现一具和北条柊吾类似的身体,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就是没有生命的体征。
“这个尸体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异常,他就是你。”
白石的保证,北条柊吾自然不会有怀疑的想法,再次鞠躬,从这里离开。
白石将尸体摆在原先的位置,又伸手抓住射线,稍微拉长,抵住心脏。
人往后跃回到原来的屋顶。
“时间恢复。”
……
灰白色的世界变成彩色。
射线洞穿“北条柊吾”的心脏,法念消失了。
高木角被升起的半圆形墙壁阻挡视线,却能清楚察觉到,对方法念消失的瞬间。
北条柊吾和圣骑士团并无关系吗?
有可能是斋藤千花伪造某个骑士团的人,造成那样的误会。
否则的话,面对盟友的背叛,北条柊吾应该表现出一丝愤怒。
高木角背后的法相掰开墙壁,顺势跃入,看着对方死去的表情,心情颇为复杂。
一击干掉北条柊吾,那位继任不久的团长绝非等闲之辈。
……
另一边,巴黎第四区。
斋藤千花也被那束光贯穿心脏,童孔瞬间翻白。
缺开的心脏窟窿在恶灵能力之下,急速愈合。
意识再次回归。
可短暂的失神,已留下极大的破绽。
心刀突破风火的防御,落在体表,每一块肌肉都向外飙血。
一只只肌肉手臂本能想要架在头顶抵挡。
“圣焰制裁!”
强尼咆孝,没有放过团长制造的好机会,双手持剑,以极其狂暴的方式向前横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