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到处都铺了厚厚软软的垫子,并且还配备了茶具、点心、笔墨纸砚,甚至还有一套换洗衣物。
司羡鱼身上这件披风就是凤临渊刚刚从那一叠衣物里拿的。
司羡鱼这会身上也疼着呢,毕竟挨了一顿鞭子,这会坐这种马车,真的是沾了大佬的光了。
找了个角落,舒服地靠坐了下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凤临渊,“去翻案。”
司羡鱼,“啊”
凤临渊递了杯热茶过去,“你不是坚称那个小丫鬟不是你杀的吗本宫已经把你从大牢里带出来了,接下来能不能找到证据,自证亲白,就看你自己的了。”
马车外传来九夜的声音,“殿下,去义庄”
凤临渊看向司羡鱼。
司羡鱼,“去!”
凤临渊这才回了外面一声,“走。”
随着一声“驾”,马车很快跑动了起来。
不远处看到马车离开这一幕的顾惊羽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唉声叹气,“冲动啊,冲动啊魔鬼啊。”
一边摇头,一边翻身上马,迅速离开了大理寺大牢。
……
义庄是个分外冷清的地方。
即便现在是大白天,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而且不知为何,死人聚集的地方,总是在无形中有一股沉沉之气笼罩着。
似乎连这里的树叶都不比外头灵动,风儿也没了喧嚣。
“殿下,就是这里了。”领路都仵作在一间平房门口停下,从袖中取出一块白布,一抖,就围上了自己的口鼻,然后朝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凤临渊蹙了蹙眉,刚要抬脚进去,忽然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给。”
司羡鱼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块干净的白帕子,“用草药熏过,能阻隔一些难闻的气味。”
凤临渊微微扬眉,接过一块,照着仵作的样子,也把自己的口鼻给蒙住了。
的确一戴上之后,口鼻之间清新的草木气息将义庄不是很好闻的味道冲淡了一些。
没想到她还不声不响,倒是挺细心。
居然为自己考虑到了如斯地步——
紧跟着就听到司羡鱼一句,“九夜你的。”
刚扬起一点的唇角瞬间落回原点,凤临渊猝然回头。
刚准备去接手帕的九夜立刻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我不用。”
司羡鱼淡淡“哦”了一声,然后随手把帕子收回了袖子里。
凤临渊问,“你不戴”
司羡鱼颔首,“气味也是判断的标准之一,虽然难闻,但我可以忍忍。”
她说可以“忍忍”的时候,连带路都仵作都不禁多看了司羡鱼几眼。
仵作也是多年的老师傅了,连他都有些受不了这里面的气味,这小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要是不是吹牛,待会进去能不吐的话,那真的是干他们仵作的一棵好苗子啊!
平房里从左到右,整齐排列着几十具尸体,统一盖着白布。
饶是现在天气还没开始热,但已经有苍蝇围着这些白布转来转去了。
仵作在其中一具尸体前停下,“这就是司相家那个横死的丫鬟了,不过人死了快一个月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说完,白布“哗啦”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