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小伙子,你没事儿吧?怎么走着走着好好的还摔了一跤呢。”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嘶……”
“这咋摔了啊……”
地上的年轻人疼得嘶嘴咧牙,倒吸凉气,手撑着几下没爬起来。
旁边过路的人,有人好心上前帮忙,有人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或是好奇地张望着,或是也身临其境地看着直皱眉。
这是命运编织的故事中没有的一幕,
是命运之外的偶然,是厄运,也是幸运。
就像是死寂般平静的湖面被抛下了块石头,周围这些间接受到影响的人,就像是湖面被打破之后溅起的涟漪。
昨夜里,异调局恢复命运的秩序从这干瘦年轻人开始,此刻景谌撕碎命运的安排,也选择从这儿开始。
“哎哟……这下摔得……骨头没摔断了吧……小伙子要不要我拉你一把啊。”
一位大爷在干瘦年轻人身旁停下脚,手里还捏着个装菜袋子,说明了从这儿走过,去菜市场买菜才是他原本的安排。
朝着这干瘦年轻人伸出手的同时,他身上的白色丝线开始紧绷了。
“谢谢……谢谢……”
年轻人疼得喘气,拉着大爷的手勉强踉踉跄跄站起身,
“哎呦……小伙子你这儿力气还真是大,差点给我也拉下去了。”
老大爷揉着腰,在路边干脆坐了下来,捏着手里的袋子好半晌都没起来。
“不好,不好意思……”
年轻人喘着气,一屁股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事儿,我没事儿,就是小伙子你这儿手劲儿是真大啊……”
老大爷转过头来,笑着和干瘦年轻人在说着话,两个人就靠在路边一块歇着。
与此同时,老大爷身上的白色丝线终于也逐渐涣散,然后绷断了。
“小伙子……你可小心着点啊……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医生啊?”
“没事儿……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旁边受到这突然变故,改变自己行进轨迹的人,头上,身上的白色丝线也在跟着变淡,直到同样崩断。
这就像是個精密运转着的仪器,景谌上去踹歪了其中一个齿轮,其他齿轮连带着也间接跟着散落了一地,
也像是这是个毛线玩具,景谌此刻抓住了线头,一扯……整个毛线玩具重新散乱成了一堆凌乱的线。
当然……更像是景谌在扩散着自己的影响,就像是之前命运那样。
景谌站在一旁,
看着眼前原本被密集白色丝线充斥着的世界,就这样出现了个空洞,然后这个空洞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扩散开。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景谌心里不自由地涌了出来。
感觉他似乎也在和命运一样,扩散着影响,影响着这些人的命运。
轻轻一拨,这些人脆弱的命运就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就像是拨弄一个微不足道的玩具。
哪怕他仅仅是站在这儿,也会对这些人的命运造成影响。
嗯?
紧跟着,景谌一惊,倏然回过神来。
然后脸上忍不住笑了笑。
他可没有命运那样的兴趣,摆弄谁的命运。
“……血鹰,去拦住他的去路。”
血鹰重新落到了景谌的肩膀上,随便在这儿街上再指了个人,对着血鹰再说了句,
景谌再转过头,望着这随着街道上先前驻足下来人群重新继续开始活动,而逐渐在这儿白色丝线交缠世界扩大的空洞。
“……爸爸,我们要迟到了。我们再快点吧。”
“算了,反正都已经迟到了,那就不着急了,先把早餐吃了吧。”
一个小孩背着个小书包,被他爸牵着走进了旁边家早餐部,白色丝线崩断后的空洞随着这对父子的动作,扩散进了那早餐店里。
“老板,来两碗面啊……”
“等等,等等啊……不知道咱回事儿,屋里面粉受潮了好几袋子。”
“这么干的天气也能受潮呢,老板伱怎么回事儿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厨房里忙活着的厨子,应了小孩父亲一句话,脚下踉跄了下,从旁边提出来两袋被水都泡烂了的面粉袋,
眼睛里流露出来些疑惑,不禁蹲下来身,射手翻看着。
“……老板,你这两袋面粉就不要了啊?”
“不要了,都受潮泡烂了……”
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先将两袋泡烂面粉扛出来,扔到了路边上。
路边过路的个老太太给老板让了下路,然后干脆停下来歇脚,
“诶……这都是好面粉呢,看起来是怪可惜的咧。”
低下腰,老太太伸手去抓着不要的面粉,有些可惜地说道。
“老太太,这都不能要了啊,可不能拿去吃啊,一会儿吃出来毛病了又来找我。”
早餐店老板赶紧打招呼,
“我知道,我知道……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这么点事儿我还能不知道……诶……这给啥水淹了啊……全是黄泥巴……老板你家店铺发洪水了啊!”
“哈哈……”
老太太说,旁边人也跟着笑,
这时候,再两个小孩从旁边跑过,抓起地上的湿透了的脏面粉,就互相玩了起来。
“吃我一个,大雪球!”
“什么大雪球,明明是面粉团,吃我一拳面粉拳……”
“……两臭小子,别在这儿这儿闹……”
“哎呦……哎呦,小心点……小心点……别把人摊子都给人撞翻了,一会儿给你押这儿让你给人陪。”
就在这一连串的反映下,
一条条直连天际的白色丝线逐渐从清晰到若隐若现,再到隐没崩断。
原本密密麻麻,各种白色丝线互相交缠着的世界,空洞越来越大。
虽然偶尔还有反扑,已经没了白色丝线的地方,随着有白色丝线人的活动重新出现,
但这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费力修补着自己的毛线玩具,
缝补的再快,哪有肆无忌惮地破坏快。
看着这满世界,密密麻麻,原本密不透风的白色丝线就这么给自己崩断消失了,
景谌心里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
终于,
白色丝线空洞扩散到这整个街道,再从这整个街道往着整个望安市扩散,
一如昨夜白色丝线开始在整个望安市内扩散时那样,
怎样密集交织起来的,此刻就被景谌给怎么重新崩断了回去。
就见眼前视野内,原本密密麻麻,密不透风,
出现在建筑,人,树枝,乃至地面枯枝上的白色丝线就一点点变得稀疏。
直到,似乎达到了个临界点,又再出现了点新的变化。
“小伙子,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我……”
那街边,干瘦年轻人和那老大爷还紧挨坐着,一块休息。
老大爷喘匀了气,就捏着袋子撑着腿,重新要准备起身。
干瘦年轻人应着声,转过头再望着熙熙攘攘热闹的街道上,霎时间,眼里流露出一些迷茫。
“你看你个年轻人,体质还没我好呢,我这儿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就好了。你怎么还发愣上了呢。”
“没事儿,我就是……我就是……对了,我还要赶着去给学生们上课呢。”
干瘦年轻人踉跄了下。
“哟,这么年轻,还是个老师啊,哪个学校的啊,指不准我孙儿也是在你那学校读书呢。”
老大爷应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