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吹捧,年轻男人满脸笑容,再拿起来快子,就在这家人的热情招呼中吃了起来,
“不是客气……大师不知道之前我家里多吓人哦。屋里墙上渗水,就跟瀑布流似的,流得哗啦啦的……”
“晚上整宿整宿的做噩梦,就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你一下醒了吧,发现自己手指尖也在往下滴水……吓得人真是……”
“村子里都说是有水鬼在作祟……可是哪敢直说啊你说是不是,就说海神,海菩萨发怒了。是村子里这么些年捕鱼太多,遭报应了。”
“我看你们村子里连几艘船都没有,哪能捕多少鱼……”
“您说得是啊,但是那水鬼的事情谁知道啊……还得谢谢您……您喝酒……”
说着话,老人再拿过酒瓶,给年轻男人倒了杯酒,
年轻男人是来者不拒,桌上的菜端过来就夹,酒添上了就喝。
弄得脸上都有些发红了,老妇人和老人再殷勤地去给年轻男人盛了碗饭。
“大师……”
饭碗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年轻男人跟前,老人和老妇人在旁边却还半句偻着腰,没有重新坐下。
有些犹豫不定,不好开口的再喊了年轻男人一声,
“有什么事儿就说?”
年轻男人这些年四处转,都见惯了。
无非就是问题解决了,但这里的人还是不放心,需要他多安抚几句,再做点什么类似仪式的东西。
今天高兴,年轻男人一挥手,就大包大揽地说道。
“……大师,是这样的。村里准备今晚祭祀海神。本来是村里长者主持,不过大师您在,您能不能帮忙主持这祭祀典礼啊……”
见到年轻男人干脆,老人就说了,带着些恭敬请求道。
年轻男人捏着快子刨饭的手顿住了,转过头,望了眼老人过后,才重新笑了下问道,
“我不是都说过了,你们那‘海神诅咒’的问题我都给你们解决了,你们还祭祀海神的干什么吗?”
“不不,不是……您解决的那是水鬼,和海神可不一样。”
老人连忙摇头摆手,似乎生怕年轻男人的话亵渎了海神,
“伟大的海神一直庇佑着我们这些虔诚的人……都是那水鬼亵渎了海神……”
听着这话,年轻男人碗快都放下了,脸上刚露出的笑容都没了,
看着这有些激动的老人,和旁边认同老人话的老妇人,年轻男人沉默了下,
“你说的海神是什么样的?”
“海神就是海神,没有什么样……那是伟大的存在,那是村子里的所有人的神,她管着风雨,管着海洋……”
看着这老人逐渐狂热而涨红了脸的模样,看着旁边同样抬起头,希冀着老妇人,
年轻男人脸上酒红都没了,先前喝了酒的一点酒意都给带走了。
就他这些年的经验,但凡有个村子有什么奇怪的信仰,那最好绕道走,赶紧熘。
遛完之后给异调局打电话。
年轻男人站起了身,此刻心平静下来,再望向窗外持续的暴雨,
他已经感觉有些不妙。
“这雨下多久了?”
他没管这种信徒般对他们主发疯似的狂热,直接问道,
“那是神的恩赐,海神的恩典。”
老人狂热地说道,
“大师,您是有能力的大师,只有您才能主持神的祭祀典礼……大师,只要您主持了海神的典礼,您肯定也能感受到海神的伟大!”
看着这老人和老妇人的模样,年轻男人一脸难受。
他不想感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从刚才开始,这老人衣服底下,开始像有什么东西在拱,
以他的经验,他最好不要去细想。
“嗡嗡……嗡嗡。”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
他摸起手机看了眼。
他认识这个电话……多半是异调局的。
再抬起头,他望向身前这两道开始有点扭曲的身影,
他感觉……自己这是要寄了。
微微偏头,年轻男人望了眼那紧闭着的卧室房门,
他今天的战利品,风暴者心脏都还在里面。
想想都有些心里滴血。
不过,没有丝毫犹豫,看着身前两道狂热的身影,
转身他就直接窜出了这家屋子。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屋外的暴雨淋在他的身躯上,
这雨水明显超出正常的范畴,他竟然感觉那水在往他身体里浸,
这些雨水,每一滴都带着污染,一些杂乱的影响开始在他脑海中乱窜。
“海神……风暴者……”
“大师……大师,您往哪去啊!”
然后他再听到后面那对老夫妇有些着急的喊声,
似乎是不解年轻男人为什么会跑,
“大师……您怎么往外去了……大师……您主持海神典礼吧,大师……”
那声音就如同跗骨之蛆,一直在他身后传来,不远不近。
他头也没回的跑,经验告诉他,这时候什么也没管,先离开这儿再说。
然后……他就看到前方,暴雨中,雨水积蓄起来的一个水坑里,
水蠕动着,扭动着,一个扭曲的怪物就从那水坑里爬了出来。
年轻男人感觉自己完蛋了,
不光是前面扭曲的怪物,最主要的身上的污染,他竟然感觉他是这雨水的一部分。
“玛德……艹!”
骂了句,年轻男人还是选择挣扎了下,
“炙热与火焰……”
这是他的能力,某种程度上,还挺克制这儿暴雨般的污染,
“滋滋滋……”
暴雨被化为雾气蒸腾,炽烈的火焰在暴雨中亮起。
但暴雨无穷无尽,都没刻意针对他,但就是这样,头顶之上的暴雨就这么持续不断落在他头上,
就让他有些绝望。
他使用的能力,燃起的炙热火焰中,竟然有一丝丝水线一样的东西缠绕上了。
然后……被他击溃的风暴者,紧跟着从另一边爬了起来。
绝望的他现在就在想一起事儿,他之前的时候,怎么战胜的风暴者!
再然后,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
“嗯……”
有光亮的地方就有阴影,
景谌傀儡化身的影子,已经到了少海湾的海边。
正循着海岸往前,注意着海上不时涌动着的风浪,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然后就感知到了有些远的地方发生的一些状况。
转过头去望了眼,景谌就在从阴影中飞速跳跃了过去。
而等景谌到地方,
就看到一片暴雨中,倒着个能力者,
看模样,估摸着不是异调局的调查员。
动用的能力景谌没怎么见过,但其身躯似乎已经在崩溃,
就如同化开的蜡,身躯在逐渐融化。
景谌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人已经没救了,刚才的光亮应该是他最后的爆发,
此刻身躯都散落了,即便是景谌能用血肉能力给他重新凑起来,
崩溃的理智和自我意识从哪儿去捏回来。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到的这儿。
转过头,景谌望向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