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娜:谢谢启示先生的恩赐。希望能为启示先生您多贡献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再给于娉婷发去同样的消息,收到回复过后,景谌再放下了手机。
‘死亡’和‘终焉’在逐渐靠近,局势和情况在愈加混乱和危险,
多服用一次魔药,或许能够略微提升一点生存能力,
虽然对于‘死亡’或者稍大点的危机这都一样,但总归能够多点活到最后‘死亡’降临的机会。
于是,给于成衡回复过后,景谌就再分别给于娉婷和裘安发去了消息。
这会儿,再抬起头,景谌将注意力往傀儡那边放了一些,控制着傀儡,化身成影子,朝着住处回去,
给于娉婷和于成衡配置魔药,至于裘安那里,只需要将他需要的魔药找来,传送给他。
……
放下手机,于娉婷有些期待。
期待能获得更多一些力量,能为启示先生需要,能贡献更多一些可能对启示先生微不足道,乃至毫无意义的力量。
但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此刻,她依旧在官方先前提供的安置租房里。
这些天,她都有些闲,
先前启示先生交给她的长期职责都是尽量维护一些望安市的秩序,处理一些发现的扭曲怪物和特殊事件。
但从前两天,大概是启示先生的伟大力量,笼罩覆盖了整个望安市,
望安市里就变得很平静。
想着,她眼里就再流露出一些狂热和虔诚。
这些天,其实她也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网络上,现实中热烈讨论着的‘新药’她也已经接触过,
作为一个服用血肉之主魔药,处理过不少暴食者和血肉怪物的能力者,
她只是拿着那‘新药’望了眼,就大概感觉出来这是什么个东西。
再联想神启平台上,各地区能力者分享的其他情况,就自然有种风雨欲来,有什么巨大危机正在发生的感觉。
不过,她或许是编内调查员以及编外能力者中,最安心的一批人。
危机固然存在,但启示先生也在。
她是启示先生狂热而虔诚的信徒。
难道还有什么危机是启示先生也无法解决的吗?
如果真得有,那就是启示先生对卑微的她还不够虔诚的惩罚。
“启示先生,您是一切,是伟大之上的伟大……”
于娉婷低声呢喃着,祈祷了句。
然后再抬起了头,望向屋门外,
现在她居住的地方,还是大半年前,望安市城北山洪之后,官方对部分居住地严重受损人员提供的安置租房。
这栋楼里的大多数住户都是一样。
此刻,她敏锐的听觉能够清晰听到门外邻居的交谈声,
“……都去看过了,是都修好了。外边已经完全看不到还在修了,里边装修也偷摸摸望了眼……也有不少人家都装好了,我看收拾收拾就都能搬进去了。”
“……我前两天听着消息都愣了下,说怎么这么快,我想着起码还要两三年呢,结果就说要交房了……不过也好,虽然这儿住着也不错,但还是自己屋里住着踏实点。”
“……我看都挺好的,先前住得那小区啊,都是老小区了,现在这算是官方给建了新房子了……”
关于望安市北城部分被损毁建筑的重建,效率出奇的高。
前一两天,这栋楼里大多数人都还在说着新药的事情,说着各地方的气候环境不对劲,说着先前身上的病痛,
这一两天,就都暂时抛下了那些烦忧,讨论着搬新房子的事儿,憧憬着后面新房的位置,生活,以及考虑要不要再置办些新东西。
楼道里的人,大概只是在楼道里碰上,短暂停下来聊了两句过后,就又再散去了。
于娉婷转回目光,闭着眼睛,
虔诚地等待着先前和启示先生约定的时间,
以用传送仪轨,接受启示先生恩赐的魔药。
……
裘安对伟大启示先生的情绪比于娉婷和于成衡还要复杂一些,
除了虔诚,狂热,还有些恐惧。
那是怎么样的伟大,超出一切,超出认知和理解。
在那样的伟大面前,他存在的一切,愚蠢的智慧和自我意识都毫无意义。
在收到启示先生消息,要恩赐给他一些魔药材料时,
他有些激动,狂热。
还有些对可能到来危机的害怕。
面对可能到来的,或者说正在发生的巨大危机,
裘安和于娉婷,于成衡也稍有些认知上的差异。
他同样相信伟大的启示先生能够湮灭一切危机。
但他同时也害怕自己还不够虔诚,而被伟大的启示先生放弃。
在回复了启示先生消息过后,
裘安以最虔诚的态度,向着未知的方向,向着启示先生祈祷着。
一直待在原地,直到启示先生说的时间到来,
再虔诚地进行了传送仪轨,接收到启示先生送来的,配置魔药的特殊材料过后,
他才重新挪动脚步。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并没有那么适合配置和服用魔药。
他抬起头,朝前望去。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
是一个山村外。
那山村在一处山坳里,唯一出村的道路被旁边山上滚落的泥石流淹没。
此刻他正站在山坳旁边的山峰上。
从山上往下看,山村边上的梯田上看不到有人劳作,山下村里的道路上也看不到有人路过,
整个山村里,看起来异常的安静,
只能看到有些房屋似乎被山上泥石流冲垮了,还有些房屋被烧了,
还有些房屋完好着,或敞开着门,或紧闭着。
隐约还能听到有些嘶哑的狗吠声,却在这傍晚的时候看不到村子里炊烟。
也看不到有人存在的身影。
裘安自然能感觉到这村子的不对劲,
他自认为是个谨慎小心的人,遇到危险是远远避开的。
但,这村子里的古怪,他不亲眼下去看一眼,又实在放心不下。
万一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上来怎么办?
于是,他就收好启示先生传送来的那些特殊材料,
顺着山坡,下了山。
从山坡到了这山坳中的村子里,
更感觉这村子像是突然荒废了,没有人居住。
只有那嘶哑,似乎叫得无力的狗叫声在村子深处响着。
朝着路边敞开着门的屋子里望了眼,屋里漆黑,没看到有人身影,
桌子凳子,碗碟,衣服,凌乱地散落了一地。
裘安望了眼,然后循着那狗叫声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