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来可以织一天的织娘,只织了一小会儿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一声幽幽的长叹,屋门敞开,一名曼妙少女从屋里莲步而出,望着蔚蓝的天空,面露愁容。
已经半个月了,刘浮萍总觉得心烦意乱,平日里最喜爱的织布,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与村里的人不一样。
本来以前都是一样的,大家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钓鱼、种菜、打铁、溜达、讲故事等等,每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没有一丝的波澜。
她的家在村子最外沿,窗外就是荒芜的村外空地,直到半月前,三十多人的队伍说笑着从她的屋外经过,领头的是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举手投足间带着阵阵微风,飘入屋内,那一瞬间,就仿佛一盆清凉的水灌注入了她的心扉,使得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变得不似从前专心致志干着自己的事情,反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为什么大家一直做着重复的事情呢?
为什么自己找他们谈话,他们都对自己爱答不理呢?
那个路过村子的青年,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就会心跳不止,面庞发热通红呢?
许许多多的想法如同喷泉版涌入脑海中,搞得她心烦意乱。
肚子出门散心,走到了村子口,眺望了一下村外,身体习惯性的不再向前踏步,只有灵者才可以出村,她这样普通的凡人不可以出去。
外面有着大恐怖!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呢?
她搞不懂,也想不明白。
半个月来没有人能与她沟通,她仿佛被世界孤立了一般,内心的孤寂愈演愈烈,止不住的蹲下来抱着双腿,埋头垂泪。
自己应该是出问题了,明明之前还是村民中的一员,现在自己仿佛脱离了大家,孤孤单单的。
整个村子的人都很正常,唯独自己与众不同,可能是患了传说中的精神病,成为了傻子吧。
村口孤独的少女,嘤嘤垂泪,让人见了好不替她心疼。
独自抹着泪花的少女,没有注意到村口来了一大队人,每个人肩挑手提的,大包小包行李无数。
少女日思夜想的青年,此刻正站在村口,一脸疑惑的说:“奇怪,半个月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村子的啊,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出现了,难道当时是我们太累了,没有注意到?
厉枫啊,你还记不记得先前经过这边的时候,这里有这个村子吗?”
青年正是柳云,厉枫站在他的身边,同样一脸的不确定,道:“额,我也没有印象了,貌似有又貌似没有。”
“什么叫貌似有又貌似没有。”柳云大汗,觉得这家伙也有些不靠谱。
这时,他注意到了村口嘤嘤垂泪的少女,眼中一亮,指着她道:“咦?这个村子竟然有专门负责哭泣的npc少女,有意思哈,咱村子当时就没有这种人物。”
这话说的,厉枫一阵头大,可接下来柳云的话让他更加头大。
“正好,厉枫你去试试,看能不能让她觉醒自我,这样我们就能了解一下这个村子了。”
这可给厉枫难住了,他一脸纠结的说:“柳云啊,你也知道我整天打铁,干的都是粗活,哪会和女人打交道啊,我一和女人说话就紧张,这事儿我干不来。”
厉枫连忙推辞,柳云坏笑的说:“不会吧,记得当时我和黄鸣于琳去找你的时候,说要给你介绍门亲事,你可是挺积极的,怎么现在不行了。”
厉枫:“”
“那不是我还没觉醒自我嘛,那都是”
柳云猛地推了他一把,嬉笑道:“行了别废话,麻溜去。”
赶鸭子上架,厉枫没法子,只好走了过去。
蹲在那里的刘浮萍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厉枫伸出大巴掌,想要拍拍少女的肩膀,可是看看对方的秀肩,又看看自己常年打铁粗糙不已的大巴掌,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掌,调整嗓音,柔声问:“那个你为什么在这里哭泣啊。”
听到有人询问,刘浮萍下意识地回答道:“呜呜呜,我得了病,精神有问题了。”
哈!!!
刚在朱村处理了一堆精神病,刚到这个新村子就遇到一个自称得了精神病的少女,厉枫瞬间头大如鼓。
“啊,你是怎么知道你得了精神病的。”厉枫小心翼翼地询问,同时还悄悄地后退几步,在他的认知里,精神病都很暴躁,说动手就动手,还喜欢吹牛逼。
“呜呜呜,我和大家不一样呢,他们都很正常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我不一样,整天胡思乱想,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我,将我孤立了起来,我不是得了病还能是什么?”
厉枫惊住了,这并不像是被自然规则限制了的npc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啊。
他赶忙招手让柳云过来,柳云老远的也听到了刘浮萍的话,心里也是惊奇不已。
厉枫想了想,说:“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不正常呢,难道就不能是那些村民门不正常吗?”
刘浮萍想也没想,直接道:“怎么可能,他们那么多人都是那样子,我以前也是那样,现在只有我另类,不是我出了问题难道还能是他们吗?”
“可是你眼前不就站在一个,能与正常对话的人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呀!”
刘浮萍愣住了,这时候她方才反应过来,是呀,村里的乡亲们都不会与她对话,那么和自己说话的又是谁呢?
她睁开美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厉枫,这男人面孔黝黑,长相粗狂,身子板却是无比的硬实,给人无比的安全感,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更是不同于村里其余人的麻木呆滞,生动灵活无比。
刘浮萍喃喃道:“你”
少女的眼中没有所谓的红叉限制,竟然真的是一位觉醒了自我的普通人。
厉枫微笑道:“我就是我呀,你并不是那不正常的,而是全村中唯一一个正常的,请相信自己,你是真正算的是正常的人呢!”
轰!!
微笑如春风和煦,温暖着刘浮萍脆弱的心灵,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帆船,终于到了可以栖身的港湾,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扑入了厉枫的怀里,放声大哭。
厉枫尴尬的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无措的停留在半空,于此同时,从未与异性有过亲密接触的他,内心逐渐变得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