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哪吒上阵之后,对面那个名叫卞吉的年轻人,也挥舞着一根方天画戟出阵了。
李靖有些紧张。
虽然他每次第一个派上的都是哪吒,但其实每一次他都很紧张。
毕竟是自己儿子,万一碰到真的危险怎么办。
而在临潼关内,同样有人在仔细看着这场战斗。
“这个人是谁?”
法戒看着出阵的哪吒,不禁如此问了一句。
他是海外散仙,对于阐教门人自然根本不可能熟悉。
“紫焰蛇尖枪,风火轮,唔,应该是太乙的弟子。”
三眼道人吕岳皱了皱眉道
“名字好像唤做李哪吒,前两年偶有听闻,在阐教新一代的弟子中,太乙的这个弟子,实力足可排进前三。”
接着余元也点了点头道
“吾亦有所耳闻,不过卞吉的那面幽魂白骨幡,乃是龟灵圣母早年所炼,在我截教门下弟子中辗转多人之手,颇为有名,只要是金仙之下,在那幽魂白骨幡之下,皆难保持神智,这李哪吒不过是天仙之境,必难逃被卞吉所擒。”
对于余元的判断,场间自然没人会怀疑。
而这个时候,临潼关外的战斗,也正式开始了。
卞吉单手持戟,傲然看着脚踩风火轮,持枪飞掠而来的哪吒。
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修行短短二十多年就跻身地仙之境,是截教门下新一代最杰出的几名弟子之一,否则也不会得授幽魂白骨幡这样厉害的法宝。
就算此时在临潼关内,以往在截教中的名气向来压他一头的余德,他也从来没有心服过。
所以虽然现在他的对手,境界看去比他高一阶,但卞吉没有任何畏惧紧张之意。
真正的战力,从来不是看境界的。
卞吉觉得自己就算不用幽魂白骨幡,也能轻易战胜这个阐教三代弟子。
这是截教弟子对阐教弟子的一种天然信心,毕竟在过往那么多年,阐截两教门下弟子偶有相斗,他们截教几乎就没输过。
然后,卞吉的方天画戟迎上了哪吒的紫焰蛇尖枪。
叮地一声。
方天画戟远远地飞了出去。
卞吉仰天吐了口血,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吐了那口学的原因,他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接着转身就跑。
他这个人骄傲归骄傲,但不是傻子,刚才交手一合卞吉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哪吒的对手。
卞吉疯狂运转全身的灵力,以一种他这辈子从来没达到过的飞掠速度,跑回了自己阵中。
直到跑到那面黑幡附近三丈处,卞吉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追到!
然后他惊魂未定地站在幽魂白骨幡下,转身朝后望去。
只见那个一枪击飞他方天画戟的阐教弟子,正持枪紧随他而来。
不过此时卞吉在没有了惧怕之意,一缕冷笑也再度浮现在他的嘴角。
他手中捏了一道道诀,朝头顶上方那面黑幡一指。
下一刻,只见那面黑幡中,霎时冒出一股黑烟,烟中有无数厉鬼戾魄盘旋飞舞,尖啸嚎叫,让人闻之神摇魂曳,难以自持。
这面幽魂白骨幡,乃是用数万生魂祭炼而成,一旦引发幡中怨魂,戾气恨意冲击之下,只要神魂未达金仙般凝固如玉者,只有立马昏厥一途。
来吧,看你怎么死!
卞吉心中恨恨而道。
然后哪吒冲了过来,身形如箭,冲进了黑幡三丈范围之内。
“倒!”
卞吉的口中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叫。
然后他就倒下了。
因为哪吒的紫焰蛇尖枪闪电般刺进了她的咽喉。
在刺穿卞吉的咽喉时,哪吒的眼神没有丝毫迷蒙,握枪的双手也没有半丝颤抖,头顶上方那些飞舞嚎叫的幽魂,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而一枪刺杀卞吉之后,哪吒没有停顿哪怕一瞬。
卞吉的身躯在他的紫焰蛇尖枪下爆为满天血雾,而哪吒就穿过了血雾,他的身躯和长枪保持着一条绝对的直线,如箭般往前电射而去,直直杀透了卞吉身后的重重军队。
空中爆起无数朵血莲。
而哪吒就在这朵朵血色的莲花中穿行,就像他当初在西岐城下一枪挑了风林,然后在杀透张桂芳的整支大军,杀到张桂芳的身前一样。
这是一枪,枪势枪意从未断绝过。
而这一次,哪吒的目标,根本不是卞吉,而是临潼关的城门。
如果他要杀卞吉,卞吉哪里挡得住他的一枪?刚才也没有任何逃回阵中的可能!
只是哪吒却故意放他回去,就是要在敌人的眼前杀死卞吉,以震敌魂,以养枪势!
今天他就是要一枪破临潼!
至于那什么古怪的法宝,根本没有放在他的眼中。
哪吒很清楚李靖每次让他打先锋是为了什么,这让他有些生气,也有些厌烦,所以他准备独自破了这临潼关,让那家伙好好看看,我才不是趟雷的,我就是雷霆!
而哪吒这蓄意养势的雷霆一枪,此时终于来到了临潼关的城门之前。
临潼关内,三位一直关注着城外战局的金仙,脸上都有些骇然之意。
然后,蓬莱岛一气仙余元,深深地吸了口气,雄壮如山的身躯陡然再度变大了几分。
接着,余元暴喝一声,朝天轰出了一拳!
几乎是同一时刻,临潼关的城门之前,一个小山般巨大的拳头虚影,凭空而生,朝哪吒砸落。
哪吒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紫焰蛇尖枪不闪不避,悍然迎上了那个巨大的拳头。
而他这一枪的枪势枪意枪力,陡然再增十倍。
临潼关前,一声轰然巨响。
方圆十里的大地,剧烈地震荡了一下。
临潼关厚重的城墙上,石屑漱漱而落。
然后巨大的拳影片片碎裂开来,消失不见。
至于哪吒,身形微微一晃。
他沉默了一下,深深看了临潼关中一眼,接着撇了撇嘴,收回长枪,单手执于身后,漠然转身朝自己军营那边走去。
趟雷就趟雷吧!
至少趟出来了。
而在临潼关内,余元,吕岳,法戒三位金仙同时吸了一口凉气,对视了一眼。
一个阐教的三代弟子,竟然就已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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