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城现在不是侯爷了,他跟温汀舟的关系几乎断裂,裴伊情对他也叫不出“爹,”只能客气的称呼“温老爷。”
温念软扬眉,嗤笑:“他找二哥做什么,是想让二哥回到温家?”
不用多想,也知道温德城是什么心思。
裴伊情点头:“嗯,温老爷想让你二哥接管温家。”
温念软嘲讽:“温家现在有什么好接管的,又没有了侯爷的爵位,左右不过是个空壳子,温德城怕是想回头攀二哥了吧。”
她的一句话,便戳穿了温德城的心思。
如今温德城被卸了官职,就是一个寻常百姓,而温汀舟平步青云,成了朝廷重臣,温德城想回头再认下这个儿子,有了温汀舟的扶持,这样他下半辈子也至于太吃苦受罪。
总之温德城就是看上温汀舟如今的身份了。
这些不光是温念软看的明白,裴伊情和温汀舟都心知肚明。
温念软又问:“二哥对温德城什么态度?”
裴伊情摇头叹声:“你二哥根本就不见温老爷,每次他来府上,你二哥都不露面,看得出,你二哥跟温老爷的父子之情已经走到尽头了。”
这种事情,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她是温汀舟的妻子,一颗心肯定是向着温汀舟的,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
因为之前和温允川的婚事,裴伊情对温德城和李画春都没什么好感,连她和温汀舟成亲的时候,两人都没来,现在温家家道中落,温德城又巴巴的腆着老脸来找温汀舟,裴伊情这心里很不是滋味,替温汀舟难受。
也能看出来温德城对温汀舟没什么感情,就是想利用他的利益罢了。
温念软硒笑一声:“二哥就理应这样做,总归和温德城没什么亲情,也不用顾及什么。”
裴伊情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没错。
裴伊情又感叹一声:“我还听说,现在孟姨娘都爬到李夫人头上了,现在温老爷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日子倒是过的挺滋润,反观李夫人,现在一身落魄,就连府上的温老夫人都敢给她摆脸色了。”
这些事情不用多说,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李家都被抄斩了,李画春也没了后盾和依仗,威风在温家也耍到头了。
李画春当初在温家那般强势,现在也算遭到了反噬,温德城之前处处对她言听计从,在她面前话儿都不敢大声说一下,是因为他忌惮李画春的娘家,现在李家倒台了,他也不必再继续忍让。
而温老夫人更别说,本就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当初讨好李画春也是因为李家,现在李家没了,她这个老夫人也终于可以在李画春面前扬眉吐气了。
而且现在孟莹儿怀有身孕,温德城和温老夫人必须把她当宝贝。
裴伊情又道:“而且,温德燕这几天也经常回温家,没事就找李画春的事情,两人已经大打出手很多次了。”
说起这个,怕是最恨李画春的人就是温德燕了,当初李画春和温允川逼疯了沈菱芷,温德燕简直是对他们母子俩恨之入骨,但当时碍于李画春的身份,不敢找她算账。
现在没有李家了,温德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必须得找李画春好好出口恶气。
温念软摇头轻嘲,没有丝毫的怜悯:“不过是李画春自食恶果罢了。”
“是啊。”裴伊情也摇头感慨了一下。
看温念软这般对李画春这个母亲冷嘲热讽,裴伊情也没诧异,因为她已经听温汀舟说了,温念软并非李画春的亲生女儿。
如此说来,也让人明白李画春为何那么厚此薄彼,对待温念软那般苛刻。
此时温家。
李画春正怒的心头窝火,她脸上正青一块紫一块,鼻青脸肿的,没有了昔日的貌美端庄。
她能成这副模样,都是拜温德燕所赐。
温德燕三天两头来找她的茬,李画春强势惯了,哪怕李家已经败落,但她依旧还有那股傲气在骨子里,自然是不肯给温德燕低头认错。
而温德燕骨子里有着温老夫人的粗鄙,吵不过李画春就直接动手,温德燕凶悍泼辣,李画春不是她的对手,每次都是被她按着捶打。
李画春坐在铜镜前用药擦拭着脸上的伤,随即她突然发现,她妆奁里的一些金钗首饰都没有了,她急忙打开首饰盒查看,都空了。
“桃红!”
“夫、夫人”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走过来。
李画春摔着手上的空首饰盒,怒不可遏吼叫:“本夫人的首饰呢!首饰都去哪里了?!”
桃红战战兢兢答:“回、回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但是今天老爷跟孟姨娘来了您屋子一趟。”
“孟莹儿!贱人!”
李画春摔下首饰盒,便怒气冲冲的去孟莹儿的院子。
她的这些首饰,都是当年她成亲时李家陪嫁过来的,价值不菲,如今温家败落,她手上的积蓄也没多少,就靠着这些首饰养活了。
此时孟莹儿和林氏正在喜滋滋的欣赏头上的金钗,还有手上玉镯戒指。
孟莹儿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温德城一直都没亏待过她,她被娇养的很好,小脸满面春光的。
手里拿着铜镜,孟莹儿欣赏着头上的金钗,爱不释手,轻哼一声:“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的首饰还挺好看,成色做工都是顶尖的。”
林氏正小心翼翼擦拭着手上的玉镯,眼皮一翻:“那可不是,李画春在李家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穿金戴银,这首饰用的都是最精美贵重的。”
孟莹儿鄙夷:“用在她那张老脸上多可惜,还是戴在我身上最好看。”
刚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
孟莹儿吓得一激灵,放下手中铜镜,娇气的拍拍胸脯,脸上不悦:“夫人来的时候不知道先敲门吗?我着还怀着老爷的孩子呢,要是被你吓出个好歹,你担待得起吗?”
收起手上的玉镯,林氏也跟着不悦:“就是,莹儿的身子现在娇贵的厉害,夫人怎么没有一点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