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灏却摆摆手,道:“不必担心,这件事儿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的。”
见段策仍踌躇不定,便使用了激将法,道:“好啊,你是不是没有胆子?没胆子那就算咯,咱们现在回去乖乖上课还来得及。”
段策果然受不得激,立马反驳道:“谁说我没胆子?我胆子最大了!”
崔云灏笑了一下,便又看向蔡惊鸿,问道:“蔡师哥,你怎么样呢?”
蔡惊鸿一咬牙,不假思索地道:“好,为了兄弟,我豁出去了!”
“行!”崔云灏高兴地点了点头,就要翻墙准备爬出去,结果却尴尬地发现,他压根就够不着。
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便放弃了,转头看向蔡惊鸿,道:“这样,你蹲下吧。做兄弟的,就要相互扶持嘛。如果你们两个够高,就可以帮我托出去了。”
说着,又叫段策一起蹲下来,然后崔云灏踩着两个人的肩膀,一步步起来往上爬。
“是我们在扶持他吧?反正,总是我们吃亏。”
“行了,再高点,高点。”
“好好好,一二三。”
崔云灏在段策与蔡惊鸿的帮助下,总算顺利地爬出墙,三个人一起来到酒楼喝酒。
“来,干杯!”崔云灏刚举起酒杯,就听见段策一直在捂着嘴咳嗽不止,便问道:“段策,你没事吧?”
段策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只是平常不大爱喝酒,一时喝不惯呛到喉咙罢了,不用担心。”
崔云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跟我们多待在一块玩儿,酒量自然就好了。来不来猜拳啊?”
段策闻言一怔,道:“是不是民间常玩的那种石头剪子布对不对?”
“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我六岁的时候就不玩了。”崔云灏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段策,道:“你怎么什么都没玩过啊?”
段策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爹从小就不让我出来玩,天天让我在家读书,那我有什么办法接触这些玩法?”
崔云灏替他感到同情,道:“你也真是太可怜了,我就跟你不一样了。我从小逍遥自在,大江南北到处乱逛,朋友也多,人缘也好。”说着,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了,以后打马吊啊,喝酒啊,我一样一样的教你。”
段策闻言心头大喜,激动不已地笑道:“好啊好啊,就怕我没这个本事啊。”
崔云灏忙道:“学坏是很容易的,在这方面,我是个天才。”
段策展颜一笑,道:“那好啊,我一定会努力的。”
“学坏还努力啊?”崔云灏笑了两下,伸出手来,道:“来,我先教你怎么来划拳!跟着我们两个来学啊。”
说着,蔡惊鸿配合他一起,给段策示范了一遍:“螃小二啊,爪八个呀,两头尖尖这么大个啊,眼一挤呀脖一缩,爬呀爬呀过沙河。这杯酒该谁喝,七个七个该谁喝”
他们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而这时,楚滢滢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心情有些郁闷。
她刚走到酒楼门口,正好就撞见了蔡惊鸿他们三人在喝酒划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蔡惊鸿瞧,越瞧越入神。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人才一起晃晃悠悠地从酒楼走出来,崔云灏拍了拍段策的肩膀,道:“好兄弟,喝酒划拳你都学得不错,现在呢,就加深层次,路见不平,练一练你的胆量!”
“我不行,不行。”段策摆了摆手,有些醉醺醺地道。
就在这时,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个姑娘,忽然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然后就走了。
崔云灏见状,便推了段策一把,道:“这姑娘太过分了,居然目无法纪,大庭广众之下当街吐痰,段策,你去教训她一下。走啊,走啊。”
段策被他推到了姑娘面前,那位姑娘转过身来吓得一跳,段策顿时酒都醒了一半,憨笑着道:“姑娘,街道清洁,人人有责,你随地吐痰,不应该啊!”
说到这,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便回头望向崔云灏,看清楚崔云灏的嘴型在说:“叫她乖乖认错!”
于是,段策便重新鼓起勇气,用一种极为强硬的语气道:“臭婆娘,不许吐痰!”
那姑娘听了,气得抬手甩了段策一巴掌,然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段策捂着脸愣在原地,崔云灏都快笑傻了,与蔡惊鸿跑了过来。
崔云灏幸灾乐祸地道:“段贤弟,臭婆娘你都敢说了,真是了不起啊!”
段策垂下了头,有些尴尬地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就不擅长的嘛!”
崔云灏又见到一个姑娘,便推着蔡惊鸿道:“蔡师哥,这个该轮到你了。你要好好的维护正义啊。快去,快去!”
蔡惊鸿却正颜厉色地拒绝了,道:“无聊!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我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不可以跟其他女子做出不礼貌的举动。”
躲在暗处的楚滢滢,正巧听见了他这句话,顿时黯然失色地低下了头。
“随便你怎么说啊,我们再找个地方喝酒吧。”崔云灏只好讪讪地作罢了,转移话题道。
“还喝啊?”蔡惊鸿听了,有些惊讶地道。
“当然了,我们要不醉不归嘛!”崔云灏耸了耸肩,道。
“就是,走啦!”段策也拽着蔡惊鸿一起走了。
楚滢滢望着蔡惊鸿远去的背影,伤心不已地道:“蔡惊鸿,你一心只想着你的未婚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啊?我该怎么办呢?”
她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着,喃喃自语道:“还以为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其实根本就轮不到我来决定,人家都已经决定了。我只有痴心妄想的份儿了。”
叹了口气,楚滢滢将那一枚铜钱随手往宅院内一丢,下一刻,就忽然听见里头有个妇人痛呼一声:“哎哟!”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姨娘。
她捂着被铜钱砸中的脑袋,气呼呼地道:“我今天还真是倒霉!”
楚滢滢见那院墙外架了木梯子,便沿着木梯爬上了墙头,四下张望起来。
她一眼就瞧见赵姨娘鬼鬼祟祟地往屋子里走去,便暗暗地道:“诶,那不是赵姨娘吗?她居然私自出府,一定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