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偷偷摸摸地来到一间屋子前,敲了敲门,同时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的情况。
屋子里的一位庙祝开门,有些疑惑地问道:“夫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楚滢滢猫着腰,躲在不远处的墙角下,竖起耳朵想要偷听二人的对话,可却压根听不见。
赵姨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向庙祝道明了来意:“这位道长,我是来求子的。”
“哦!”庙祝捋着胡须微微点头,道:“请进吧。”
说着,抬手肃客,将赵姨娘让进了房内。
楚滢滢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暗暗地道:“她该不会是在夜会情郎吧?”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一路跑到门口,敛声屏气地往里面看去。
只见赵姨娘一人跪在蒲团上,对着满身金光的佛像,跪拜道:“佛祖在上,小女子赵秀娟,在这里诚心叩拜,求您一定要保佑我产下麟儿。”
楚滢滢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到这里来求子的!”
赵姨娘双手合十,一脸真诚地道:“只要生的是儿子,侯爷就会对我宠爱有加,那时候,我就再也不会怕廖诗茵那个臭丫头。”
楚滢滢闻言嗤之以鼻,窃笑道:“嘁,这有什么用啊?还鬼鬼祟祟的,可笑!”
赵姨娘眸中露出凌厉之色,咬着牙道:“我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大吃苦头!”
楚滢滢不禁感叹道:“这赵姨娘的心肠也实在是太歹毒了吧,求神还带咒骂人的?也不怕神灵降罪,好好教训你这个恶婆娘。”
赵姨娘正低头祷告,忽然从佛像里伸出一根细竹管,一股无色无味的烟涌了出来,赵姨娘闻到后,当即就晕倒在地。
楚滢滢见状,不禁吃了一惊,喃喃地道:“不会真有这么灵验吧?”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便立马躲了回去。
刚才开门的那位庙祝带了两个壮汉过来,其中一个壮汉手里还拿着一卷麻绳。
庙祝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赵姨娘,冷笑一声,道:“又一个无知妇人,看她这一身打扮,准是富贵人家,一定可以敲诈一大笔钱的!”
他旁边的那位壮汉得意地笑道:“对,现在人在我们手上,还怕她家人不给钱?给我捆了!”
说完,一声令下,和拿着麻绳的那名壮汉一起,合力将赵姨娘捆了起来。
楚滢滢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咋舌道:“真没想到,这个庙祝竟然是绑匪,太气人了!”
庙祝见两位壮汉将赵姨娘五花大绑之后,就领了他们走出宅院,来到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前,吩咐他们道:“快点儿,趁夜色把她们都抬上车去。动作要快!”
眼睁睁瞧着他们几个人将赵姨娘绑上了马车,一直躲在树后面的楚滢滢,握紧了拳头,道:“事关重大,我必须赶紧报官才行!”
于是,她便打算先行离开,可刚退了两步,就不知踩到了什么,发出声响来。
“谁!”
“什么人!”
庙祝等人听到动静,立马朝楚滢滢这边看过来。
楚滢滢吓得惊慌失措,急忙拔腿逃走了!
“站住,别跑!”两个壮汉抽出大刀,紧跟着追了上去,喊道。
没一会儿,楚滢滢就跑到了死胡同口,没有了退路,顿时急得冷汗涔涔,转过身来对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道:“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为首的那名壮汉,一步步逼近她,恶狠狠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休要怪我们哥俩,你这是自找的!”
“你、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诛你们九族。”楚滢滢怒斥道。
“哼!我还要把你斩成七八块呢!”那壮汉丝毫不以为然,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向瑟瑟发抖的楚滢滢步步逼近。
“救命啊,救命!”楚滢滢别无他法,只好扯着喉咙喊救命!
不远处,陪着喝醉酒的崔云灏与段策在冷清的街上游荡的蔡惊鸿听到了,忙他们两个人问道:“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啊。”
“好像是啊!”烂醉如泥的崔云灏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
而正义感爆棚的蔡惊鸿急忙循着呼救声跑了过去,这时,那壮汉抬刀就要砍向恐惧之极的楚滢滢,喝道:“叫什么叫!去死吧!”
“住手!”
当他的刀即将落下之际,蔡惊鸿突然现身,一个飞踹,将壮汉的刀给踢飞了,然后又用膝盖将他顶倒在地上。几个回合下来,便将那两个壮汉打得落花流水,灰溜溜地逃走了!
“楚姑娘,你没事吧?”蔡惊鸿回来一看,刚才呼救的竟然就是消失几日不见的楚滢滢!
“蔡惊鸿,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蔡大哥!”楚滢滢死里逃生,十分感激地握紧了蔡惊鸿的手。
“这是,滢滢姐?你被人抢劫了?”崔云灏带着段策赶过来,冲着楚滢滢大声喊道。
蔡惊鸿急忙松开手,楚滢滢忍不住瞪了崔云灏一眼,暗暗嘟囔了一句:“真是大煞风景!”
蔡惊鸿一本正经地问道:“楚姑娘,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滢滢忽然记起什么,一拍脑门道:“糟糕,我差点给忘了。那个神庙的庙祝,原来是个绑匪,专门绑架有钱的妇人,刚才他们绑架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所以他们就想要杀人灭口!”
崔云灏忙问道:“有这回事?他们在哪里啊?”
楚滢滢指了一个方向,道:“刚用马车给押走了。”
蔡惊鸿听了,转脸对段策与崔云灏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追!”
说完,就率先拔腿追了上去。
崔云灏带上段策,以及楚滢滢也立马跟了过去。
而此时靖安侯府,赵姨娘的闺房门口,曹嬷嬷与紫蓝见偷偷出府的赵姨娘还没有回来,不禁急得团团转。
没过多久,靖安侯廖杰恺就领着人过来,问二人道:“赵姨娘可在房内?”
紫蓝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夫人她”
廖杰恺见她神色不对劲,便立马喝问道:“她怎么了?”
曹嬷嬷跪了下来,一边掌自己的嘴巴,一边连声自责道:“老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廖杰恺见状更是一头雾水,面色凝重地问道:“你们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曹嬷嬷抿紧了唇,回道:“夫人她,她到大佛寺烧香求子,去了老半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