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胥从圣旨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十分痛心地道:“真没想到,陷害我们的人,竟然就是我一向视为心腹的唐铂臻!”
贺迦南忙道:“爹,我瞧着这唐将军根本不像是叛徒,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贺子胥听了,微微颔首,道:“没错,他有可能是受人威逼利诱,看来,此事绝非这般简单,背后定有主谋!”
曹公公这时偷偷告诉贺子胥道:“广平王,皇上已经下旨捉拿唐铂臻,你们诸位可千万别着急。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带大家去太庙。奴才告退。”
“公公走好。”贺子胥点点头,笑着将曹公公迎了出去。
待曹公公离开之后,贺迦北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原本以为不用再坐牢了,原来不过是去另一个牢房!那儿除了皇陵,什么都没有。吃的,可能比这儿还要更差!”
贺子胥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迦北啊,你也不能这么说,在这儿呢是罪犯,而守太庙是为了大周,不可同日而语啊!”
贺迦北点点头,道:“爹说的也对,最重要的是,我们重新燃起了希望。我们有机会沉冤得雪,有机会重振贺家的光辉。只要我们坚持,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啊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贺迦南与贺迦东、贺迦西三个人听了,纷纷抱在一起庆贺道。
贺子胥也不由得感慨道:“真是危难之际,方见人的本色。”
贺迦南这时则迫不及待地道:“先别说了,我们快把好消息告诉我们的几位奶奶和我们的媳妇吧?”
“对,快走!”贺子胥说完,就带着他们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大牢。
贺迦北走在最后,望着头顶那碗口大的月亮,激动不已地道:“道珠,我终于有机会出来见到你了!你等我啊!”
而此时的群芳阁内,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裴道珠穿上了自己最心爱的衣裙,准备去找贺迦北,不料,刚出城门时,却被许大娘给拦了下来。
许大娘冷冰冰地道:“你不要再去城外找贺迦北了!”
裴道珠却十分固执地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
许大娘瞪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去见到了他又怎么样?想也想得到,还是那句话,让你继续等他,说他一定会回来娶你的,你呀,总是等啊等,你还挺有耐心的嘛!都等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呢?他去守太庙,可以守一世,苏武牧羊,也牧了十九年。他去守太庙,守个九年。你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吗?”
裴道珠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想转身去找贺迦北,许大娘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喝止道:“你给我站住。你有没有听说过?人老珠黄是怎么回事吗?你呀,像你这么下去,迟早会变成一颗黄黄的珠子,好凄凉的!”
“不要再说了!”裴道珠听不下去了,越听越感到害怕。
许大娘见状,笑道:“你要做就做一条闪闪发光的珍珠。”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条珍珠项链来,看着裴道珠,道:“这个啊,是马大官人送来的。要你今天,陪他喝酒聊天。”
裴道珠别过脸去,淡淡地道:“叫他改天再说,我今天要去送贺大哥。”
许大娘闻言脸色一沉,道:“那可不行,人家要的就是今天。道珠,你可不要浪费了这串珍珠项链。”
裴道珠正颜厉色道:“贺大哥对我有情有义,我不能负义。”
许大娘一脸不屑地嗤了一声,道:“欢场女子,情薄如纸!”见裴道珠一脸坚定的模样,想了想,又道:“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我今天偏偏就坚持不让你去!我今天要是留不住你在这群芳阁内,我就不可以要马大官人送给我的这串珍珠项链!我可不能因小失大了!”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另一串银光闪闪的珍珠项链来!
“大娘!”裴道珠被许大娘推了一把,坐在了凳子上。
“反正,我今天说什么,都绝对不能让你去见贺迦北的!”
许大娘说完,哼了一声,拂袖走了出去,命龟奴将房门给锁起来。
裴道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子胥与贺三夫人他们从牢里出来之后,便带着贺迦北与崔云灏去专程感谢楚滢滢:“多谢太子妃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楚滢滢摆了摆手,笑道。
崔云灏看了眼蔡惊鸿与段策,十分感激地道:“多谢你们了,兄弟!”
贺子胥也对他们道:“蔡惊鸿,你们都是我们广平王府的大恩人,请受老夫一拜。”
说完,他就作势要跪拜下来,被蔡惊鸿连忙拦住了:“贺大人,晚辈受之有愧!”
楚滢滢道:“贺大人,你们也不要这么拜来拜去的麻烦,你们才是我们大周国的恩人!应该受我们一拜才是!”
贺子胥忙道:“太子妃千万使不得啊!”
崔云灏笑着打趣道:“滢滢姐,你叫我们不要拜,你自己又要拜,又不是清明重阳的,何必如此礼节繁缛呢?”
贺三夫人轻轻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笑道:“你呀,真是乌鸦嘴!”
这时,负责押送贺子胥等人去守太庙的侍卫上前,躬身提醒楚滢滢道:“太子妃,时候不早了,广平王一家该启程了!”
“再等一会吧。”楚滢滢挥手让他退下,道。
蔡惊鸿看向崔云灏等几人,幽幽地道:“此去太庙,大家一定要珍重,保重身体。”
贺子胥微微颔首,道:“你们都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重自己的!老夫还等着日后,可以再报效大周啊!”
段策也跟着道:“广平王,你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唐铂臻,查出真凶,好让皇上早日下旨,恢复你们贺家的名誉。”
贺子胥抱拳一礼,笑道:“甚好,那就辛苦你们大家了!”
“广平王言重了!”
廖诗茵见贺迦北一直东张西望的,不发一言,便凑过去疑惑地问道:“贺迦北,你怎么不说话啊?”顿了顿,又道:“等待是最熬人的,你现在一定很心急,对不对?”
“不是。”贺迦北抿了抿唇,嘴硬道。
廖诗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冲着城门口喊道:“裴姑娘你来了!”
贺迦北闻言,立马转过头去看,结果却并未发现裴道珠的影子,这才知道自己这是上了她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