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午睡时间,小玛丽找到了躺在床上的周鱼,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瓦尔多大夫有一本书,书里的人都没穿衣服。”她说出了自己看到的奇怪之处。
“呃……”周鱼挠了挠头:“那是瓦尔多医生研究人体用的书,没什么用,还有吗?”
“当然有,我还看到约翰先生和克莱尔小姐常常一起去上厕所,在同一个隔间。”
“那是他们的小秘密,和大秘密无关。”
“我看到艾伦护工在伊凡护工的鞋子里放图钉。”
“好孩子不要学,还有呢?”
“杰克逊先生的皮肤很黑。”
“因为他是个黑人。”
“马西女士的皮肤也很黑。”
“他也是个黑人,关于肤色的事就不用说了。”
“瓦尔多医生的头顶很奇怪。”
“那是谢顶,还有呢?”
“疗养院的西侧的外墙上有个十字。”
“那是医院的标志,疗养院偶尔也画。”
“是黑色的。”
“那是……黑色的?”周鱼转头看向了走廊尽头,那里也画着个十字,但是是红色的,他能想起来的黑色十字只有德军的铁十字,很多人看到铁十字就会联想到纳粹,但铁十字只是德国军队的传统标识,和纳粹无关,至今仍在使用。
“很黑。”小玛丽松了口气。
“很黑就不是褪色的问题了。”周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两点了,又问道:“每天都是黑色的?还是在特定的日子才变成黑色?”
小玛丽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看到过一次。”
“很好,这是个重要发现,非常重要。”周鱼拿出一颗糖递给小玛丽。
…………
把信揉成一团,周鱼起床走进卫生间,隐身、瞬移,来到了疗养院的西侧。
不用出去他就知道小玛丽说的是什么了,和想象的不一样,墙上挂着的十字和医院无关、和铁十字无关,而是一个镶在墙上的十字架。
周鱼已经逛遍疗养院,他知道东侧尽头有个小教堂,教堂里也有一个十字架,只不过是放在神龛上的,西侧同样的房间是个仓库,大概是死的人太多了,为了镇压恶灵,才在西侧也挂个十字架吧。
失望的回到走廊,他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晒太阳,但那个黑色的十字架一直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似乎……很重要。
“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周鱼拿起信,找来支笔,画起疗养院的构造图来。
疗养院是长条状的,大部分房间都是病房,东侧的一部分是重症区,所以那边会有个小教堂,西侧外墙的十字架在建筑物外面,小教堂里的十字架在建筑物里面,可以看成是电池的两级,虽然都是“+”号,但西侧可以看成是正极,东侧可以看成是负极。
除此之外,周鱼就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就算是节大电池,孤零零一节电池也没什么用,我干嘛那么在意?”周鱼把信放回枕头旁:“两头都有十字……两头都有十字……”
突然,他猛的坐起来,重新拿起信,在信封上画了个圆圈,再在圆圈里画了一横,这一横可以表示周长,也可以表示一个横着的圆。
两个大小相同的圆放在一起,圆心重合,一个竖着放一个横着放,从侧边看就是周鱼所画的这个圆里加一横的模样,可是从两头看,看到的就是十字。
不断轮回的时间是一个十字——两点零六分;不断轮回的空间是另一个十字——疗养院走廊里的这张小床。
破坏了这两个十字,是不是就意味着破坏了时间和空间的循环?
把信撕成碎片,周鱼朝着疗养院西侧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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