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血啊。
血啊!!!
前面是一道拖拽的痕迹,延伸出去,然后消失在视野中,因为那边是草丛,很黑。
看到血迹就想到尸体,想到尸体就想到今天下午的那个诡异的小屁孩,然后觉得背后有点发凉,有点想吐。
陈露霞考虑自己要不要上前。
算了。打电话报警吧,其他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自觉一点,忘掉自己在怪谈事物局工作的事实。
也赶快离开吧,陈露霞,这里阴森森的。
她告诉自己。
“你好,亲爱的先生。”
冰块一样的小手拍了拍她的大腿,她差点直接跳起来。
转头,是一个撑着血红色鲸骨伞的小孩子,红色……
不舒服,她退后一步。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嗯?我为什么会知道是鲸骨伞?
某种传染性模因吗?
模因是理论中文化传递的基本单位。
“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一个小游戏。”
莫名地把游戏和今天下午的那个“约定”联系在一起,不适。
如果陈露霞还没意识到不正常的话,那她这份工作也是白接了。
“什么游戏,我有点不想玩哦。”
听说有一些怪谈的行动都是遵循某种规则的。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不能不玩哦。”
她微笑着摇摇食指,从伞下露出的脑袋,看起来和先前的那个诡异少年神似。
极度不适。
尽量忤逆怪谈的意志,尤其是你在它面前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
“好。”陈露霞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少女伸出手,停在空中。
陈露霞没动,过了几秒,看着少女出现了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然后才把手搭上去。
很冰,指甲尖的像刀一样。
少女苍白的脖子上有着深深的勒痕,不像活人身上能出现的。
无论是颜色还是勒痕。
无视它,无视它,无视它,陈露霞。
然后……
冰凉的手拉动着她。
少女把她拉到她不愿意进入的草丛里。
树边躺着两个人,不过,肯定活不成了,因为脑袋已经搬家了。
树枝上坐着一个人偶,无喜无悲。
静态的肢体语言,然后……
眼珠子转过去,看着陈露霞。
她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但身体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莉琪·波登拿起了斧头……”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人偶也发出声音。
陈露霞没办法忽视人偶的存在了。
“她劈了妈妈四十下;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又砍了爸爸四十一下。”
少女轻轻的说,像附在你耳旁的轻声耳语。
然后人偶重复,像是老旧的八音盒。
树下有一束长的妖艳的花朵,花香弥漫着血腥味,让人不由的想到,下面埋着什么未知的养料。
“我需要你……”
少女用手指着某个“人”的胸口。
“拿起旁边的那把斧子,砍我四十下。”
这是游戏。
“然后……”
“我再砍你四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