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吃过晚饭后,三人在县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早返回省城。
靠在后排座椅上,裴云燕思绪翻滚,脑中全是昨日场景,一副副生动画面历历在目。
这次借教育扶贫摸底之名,到崇诚县走访,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是非详情,不承想看到的情景大超想象。
出发之前,尽管已对王伯举的话有所怀疑,也怀疑金有财所言不够客观。但裴云燕也仅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觉得可能各方都有过错,只是过错多少的区别。
只是短短一天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闹半天赵林然一心为公,全是为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为了保护人民根本利益,为此不惜得罪既得利益者。
对于侵害人民利益的行径,赵林然深恶痛绝,眼里不揉沙子,决然迎头痛击。而对普通民众却又是温情脉脉,就拿智骗千人脱离险境为例,那不仅只靠智慧与运气,更需要莫大勇气和担当。
金有财、艾壮雄、卜明轩则站在赵林然对立面,为满足个人私欲,千方百计侵犯他人利益。面对赵林然的大义凛然,更是极尽各种手段挑衅、报复,谣言也极可能是他们炮制。
一方堂堂正正,一方蝇营狗苟,正反立场如此鲜明,是真的吗?会不会是有所准备的假象。
裴云燕不由得再次疑问,而且已经不止一次疑问。
但自己这次崇诚县之行,提前没告诉任何人,俩女孩也只是到了地点才知道,那些人又如何知晓?
更何况俩女孩一个在厅办,另一个刚报到不足满月,根本就没见过赵林然,又何谈认识,何谈传递信息?
另外,无论是羊肠洼生态公园,还是柏墨人工湖、崇诚开发区,自己都是突然而至或临时起意,即使被有心人发现,又能如何演员齐全并立即上场表演?
除非自己被一直定位,又一直被抵近跟踪,但这绝不可能。他只是一个科级干部,又不是特殊部门,而且自己也没重要到那种程度。
综合种种现象,自己这次绝对眼见为实,之前则是耳听为虚,不要再多疑反复了。
这么看起来,我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错得不可原谅。我不但卡了民俗创新合作,还伤了赵林然及其同道者的心,挡了万千民众建设美好家园的心愿,更做了别有用心者的帮凶。
金有财绝对别有用心,从找上门去便开始了,当时借着酒意讲说“委屈”,只是提前在我心里埋了刺。随后他刻意帮胡晓力调动工作,却又装作毫不在意,以显示挟恩不图报的品格。而自己却以为是表弟重亲情,本该公正的天平倾向金有财,反倒认为赵林然不地道。
更可笑的是,自己还耍小聪明,找所谓的旁观者求证,却不料王伯举同样是局中人。即使接电话时未必知晓自己真正目的,但事后想必了解到了详情,王伯举是高兴还是高兴呢?
再说金有财,放着豪华大别墅不出租,却反倒搭人情让我们住,情理上真的通吗?自己咋还信了呢?他分明是施以好处,借此抓把柄呀!
事出反常必为妖,必为妖啊!千年古训怎么就忘了呢?
荒唐,实实的荒唐!
去他的把柄吧,还给他就是了。
既然已经知错,便不能一错再错,必须勇于纠错,必须予以弥补。
想到此处,裴云燕顿时心志坚定。
随着心理波动的起起伏伏,裴云燕时而凝眉,时而抿嘴,里面眉头舒展,神情变幻不定。
回到省城时,时间已接近中午,裴云燕没有去单位,而是直接回了家。
胡晓力有些纳闷:“没在单位休息?也没到下班时间呀。”
裴云燕没有应声,而是直接换了拖鞋,脱掉外套挂上。
就在她走近沙发时,忽然又收住步子,并没有坐下去,她不想碰这里的任何物件,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你怎么啦,不舒服?”胡晓力追上前询问。
“马上搬回园丁家园。”裴云燕给出了这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