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路面上,人来人往,几声吆喝让这如同泼墨画一般的城有了一丝人情味。
路明非走在大街上,一些不太快乐的经历随着夯实的白色土地逐渐清晰起来。
当年他年轻时第一次来虞国,刚走进虞国都城咸阳的时候,就直接昏倒在地。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疼。
咸阳城的土地和房屋是用盐巴建成的,那时的路明非听说这里是袄景教的修炼圣地,当场人皮一扒,“光着身子”就来了。
想到那时经历的痛甚至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路明非脱下鞋,割掉脚底,重新站在盐路上,有些感慨地说道:“一点没变。”
“小伙子,你快把鞋穿上吧。”一个中年妇女来到路明非身边,眼神有些嫌弃。
不过路明非在她的十情八苦中看到了善良。
“怎么了,大娘?”路明非快速蹲下穿好鞋说道。
“这压路盐儿是官家经营的,听说是送给齐国皇帝老儿还有大官吃的。”
听了中年女人解释,路明非忽然心有所感,捂着嘴说道:“大娘,我知道了。”
说完,路明非就快步离开了。
“哎哎哎~”女人看着逐渐走远的路明非,刚想去追,却对面却不见了,她只能嘴里叨咕一声,“这孩子,嘴还挺会说,上来就管我叫大娘。”
吱呀~
路明非打开木门,刚一进入院内就划开自己的肚子把胃拿了出来,放在盐水缸里仔细清理一番。
“我不要在脱了。”忽然,一个脆生生地女声从院落的平房里传出。
“你这娃娃,不脱咋变漂亮呢?”另一声中年男人的语气有些强硬,“来,脱了。”
一阵嘈杂的声响,伴随着瓷碗碎裂的声音过后,女人再度说话,不过这次是带着哭腔,语气也变成了哀求,“爹,下半身就不用了吧?”
“快点的吧,长痛不如短痛,一会儿就知道舒服了。”
路明非有些好奇地接近屋子,舔了一下食指,戳破蜡黄的窗户纸往里一看,有些发愣。
里面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把剪子,一点一点把面前中年女人的脸皮往下扒。
不过却不是整张脸皮,而是薄薄的一层。
当那层布满鳞片,像是蛇皮一样的东西从女人脸上整个脱落时,她忽然从中年妇女变成了妙龄少妇。
“爹,这也太疼了。”女人的声音也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你还疼,女娲娘娘给咱虞国的福泽多少人想要都没有呢!”
男人说着继续往下划开那层“蛇皮”,直到把女人身的皮都褪下。
“兰儿,咋样?”男人拍了拍已经完那张变成少女的脸。
眼见对方没有回应,男人含住一口水,“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女人一颤,醒来后有些幽怨地看着男人说道:“你又整地我哪都是~”
“还得洗衣服,水多贵你也不是不知道!”
“哎呀,好闺女,等国君选妃你要选上了,还买啥水,那水司的官老爷都得过来给我磕头。”中年男人开心地笑着,表情满是神往。
“这虞国怎么又选妃?”路明非有些害怕,语气都开始颤抖,“我得过段时间再来。”
虞国国君选妃是监天司最重视的事情之一,倒不是因为对方身份尊贵,而是因为只要他一选妃,天灾马上就到。
二十多年选妃,就发生了二十多次天灾,监天司从上到下,无一不想潜入皇宫,阉了他。
当时,听说有一位怜门女侠,忍辱负重最终成功了。
路明非和一干监天司人等听完这话,无一不佩服其胆色智慧,纷纷前来虞国想一堵风采。
当他们来到虞国后,却被告知对方明天就要和国君成婚,以后就是虞国的皇后娘娘。
第二天,路明非几个人脸上带着笑,嘴里骂着娘,恭敬地喝完喜酒后,晚上就合伙把虞国国君给“切”了。
不过另几人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那位怜门女侠竟然诞下一位皇子,而虞国国君也开始继续选妃。
路明非那时年轻气盛,屁话不说直接到正德寺讨要说法,经过一番争斗。
正德寺方丈现身告知路明非,虞国国君与五智如来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样,只剩下半个脑袋的路明非从正德寺出来回到监天司后,就再也没有管过选妃这件事。
“唉”路明非叹口气,刚想往回走,就被一把拉住。
“路哥,你上哪去啊?”
“这事恐怕得过一段时间再说。”路明非看向梁晓东说道。
他的眼中,那个水缸里的水开始快速上涨,渐渐地,整个白色的土地和墙面都被染黑,甚至连天空都变成黑色。
路明非再一眨眼,天上的太阳光变得柔和起来,一轮明月代替了它原来的位置。
“大人,你说这陈家村也真怪,一个年轻人没有,是老年人。”老张头表情有些神往,搓搓手说道:“过两年老奴从任上退下来,就来这养老,刚才踢毽儿那几个大妹子还真对眼。”
“老张,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谁愿意在这活一辈子。”梁晓东说完,又看向康斯坦丁,“小康,你都在那闻一晚上了,找啥呢?”
“这里面似乎有东西。”康斯坦丁说完就开始那手刨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从挖好的土坑里拿出几块黑色蛇皮放在地上。
“呦,蛇皮啊,这玩意听说挺值钱的。”梁晓东拿起蛇皮开始摆弄拼接,“这蛇可不小啊。”
当他把所有的缝隙部拼接完后,有些尴尬地笑道:“我这拼图技术太差,好好的蛇皮能让拼出个人形。”
“不,他就是从人身上褪下来的。”路明非说道。
“人?”梁晓东又看了看那人形,随后摆摆手,“不可能啦,哪有人长三条腿的。”
“那是他的尾巴。”康斯坦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