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昏暗的甬道内谁也不说话,每个人都显得捏手捏脚,除了路明非。
那些尸体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用手在摩擦气球。
越往里面走,这种声音越小,直到梁晓东“啪”踩到一片水坑里。
“路哥,真臭啊,这啥啊?”梁晓东甩甩鞋子说道。
“尸水。”路明非一脸无所谓地解释,“看来越往前面走尸体越新鲜。”
梁晓东听完脸色有些发白,他想脱鞋却发现没有鞋的话就得光脚踩在这玩意上面,无奈只好抬起头往前走。
当前面发出一丝光亮时,一阵风将周围的臭味部吹散。
“终于到出口了,这一地得死多少人。”梁晓东松了口气。
“我们踩的可是几朝皇帝的尸体。”路明非说道。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脚底下就是已经崩坏的虞国龙脉,难怪当初去岛国的时候少了几个小时。
“皇帝的尸体?”梁晓东向下看去,果然这些尸体基本都是龙袍加身,不过却没有什么值钱的金银首饰,“路哥,这老些皇帝都哪来的,就算把部的皇帝都埋这也不够啊。”
路明非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从刚才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
忽然,他开始快步奔跑,把那些尸体踩得肉屑横飞。
“路哥,你别跑那么快!”梁晓东大喊一声,“等
他伸出手刚想去拉路明非,却发现路明非从他的身后跑来。
咋回事?
梁晓东一惊,看了一下表,上面显示已经第二天中午了,几个人走了一夜?
路明非第二次经过梁晓东身边时停了下来,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疑似出口的光亮。
“心浊?”路明非没想到虞国也有这种心浊练成的阵法。
只要人进入这里,空间、时间、记忆都会迷失。
“不是。”康斯坦丁忽然出声,随后机制的高温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无数火焰把整个甬道部照亮。
“我记得这个空间好像叫做尼伯龙根。”说完他开始吟唱古老的语言。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慢慢扭曲,地上的尸体像蜒蚰一样长出数前条腿向着那道光快速爬行而去。
随着尸体消失,周围的一切也跟着消失,几人依然置身于甬道之内,但是那些尸体却不在脚下。
黑色的麻绳悬于顶梁连接着尸体,一眼望去,不知长短的甬道内,挂满了双脚离地的吊死干尸。
“路哥,这尸体怎么还长蘑菇呢?”梁晓东来到一个干尸体面前,显然他更怕那些刚死掉的东西,对于这些看着死了成百上千年的,一点也不怕。
“别瞎说。”老张头一巴掌打在梁晓东脑袋上,“这叫龙生太岁。”
“啥?”梁晓东摸摸头,“这玩意是太岁?”
“不错。”老张头点点头,“我朝有所记载,说商周之时,曾有过从帝皇身上采摘龙生太岁入药,用天地浩荡之龙气以驱邪。”
“这玩意像木头似的,上面还有鱼鳞,能吃吗?”梁晓东刚想摘,却被康斯坦丁拦下。
“还能吃吗?”老张头一瞪眼,“我告诉你,吃过这玩意的,都变成神仙了!”
“别出声。”路明非忽然对着几人说道。
当众人安静下来时,吱呀吱呀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来我这边,这些玩意好像要动了。”
路明非刚说完,梁晓东面前的干尸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瞳孔里流动着融金般的颜色,透露着无比的威严。
不知是这一具干尸,所有人的干尸都睁开眼睛,密密麻麻的金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
路明非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像是削菠萝皮一样,把自己的左臂一层层削掉。
那些皮肉掉在地上就像活了一样,直接往干尸群裹去,瞬间就把大片干尸勒地支离破碎。
随后他就停了下来,因为那些干尸就只是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冲过来的意思。
“哥哥,他们都是你的人哦。”路鸣泽忽然出现在干尸群中看着路明非,瞳孔中明亮的金色比干尸还亮。
“只是可惜,死了被人这么利用,像是农作物一样,成熟了就过来采摘。”路鸣泽随手扯下一株龙生太岁,“龙血纯度还是这么高,不知道拿混血种当肥料才滋养成这样。”
“告诉我,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路明非来到他旁边,“花些代价也可以。”
“这件事太简单啦,不值得。”路鸣泽抬头看向路明非,脸上挂着笑说道:“你知道怎么出去的,哥哥。”
“我他妈要是知道早就走了!”路明非大喊道。
“路哥,你和谁说话呢?”梁晓东疑惑地看着路明非。
“我的二神。”路明非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着那群干尸说道:“不来了,谁扑我?”
话音刚落,所有的干尸组成一条通道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像是等待检阅的古代军队。
路明非警惕地带着几人顺着这条道走去,他几次用刀把一些干尸拆解,都发现其他干尸还是想墙壁一样靠在两侧站着。
就在经过两个长着翅膀,两只脑袋的干尸后,几人走出了那个甬道来到一片开阔的大厅中。
“路哥,这里好大!”梁晓东赞叹着,“不会整座山都被陈家人挖空当作墓地了吧?”
“这陵寝雕刻雕地好啊。”老张头走向前方,用手比划着说道:“你看这双龙争锋,把牌位供在龙头交汇处,让它尽收”
“不。”路明非摆摆手,“那不是雕成的,而是一条真的。”
“真的?”众人向前走几步才发现,两个龙头下面连着干瘪的身躯,不过从背后的翅膀开始就腐烂了。
“老张,帮我看看那排位上写的什么字。”路明非说道。
“大楚王陈胜什么之灵位。”老张头带着不确定地说道。
“大楚王陈胜,涉之灵。”康斯坦丁忽然开口,“我好像对他有点印象。”
“陈胜涉?”老张头一挠头,“没听过啊,他是什么皇帝吗?”
“不是陈胜涉,而是陈胜,字涉。”康斯坦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