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护,好吃吗?这也算是我唯一会做的拿手吃食了。”
“嗯,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萧承毓吃完了一大碗馄饨,就连热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竟然还破天荒地朝她笑了笑,笑意煊然,如沐春风。
这一下子姚蕴心底就更加发憱了,莫名其妙地瞅着他。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他尽量忽视掉她迷糊探究的眼神,轻声回应。
姚蕴应了声好,只觉得他周身透着古怪却又道不出哪里古怪。
她扶起他往后头院子走去,两人慢慢悠悠并排而行,身后留下大大小小的雪印子,一串又一串,连绵不断,漫步踏雪,悠然自在。
新年伊始,萧承毓破天荒地在都护府里一连住了七八日,到今日都还没有要回军营的迹象。
这就有人欢喜更有人忧了!
不知道萧承毓那厮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薛淮、萧十四和姚茂天天都兴奋地围着他打转,一下子要拉着他教他们练剑习武,一下子又要他给他们讲军营战场上的趣事轶闻。
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萧承毓竟然不怒亦不恼,反而笑意融融地与他们打成一片。
忧愁苦闷的当然就是姚蕴自己了。
每日一大清早,姚蕴就被他砰砰砰地强行唤起来,练箭成了每日的必备功课。
前几日她还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再后来就是满眼嫌弃、不愿尝试了。
这一日一大清早,萧二又是早早就守在院子里了。
“萧二侍卫,昨夜薇姐儿哭闹得厉害,姚娘子很晚才入睡,要不今日就……”白露讪笑了几声,想为自家娘子求个情。
萧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是推脱不得的:“白露娘子,都护说今日还得勤加苦练,还劳烦你再通传一声。”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入了屋子,姚蕴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她撑直了双臂,双肩僵直酸痛得很,似被人反复重重扭捏捶打过,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翻了个身,下腹在隐隐作痛,算着日子应该是来月事了。
“萧承毓,你这个混蛋”
白露掀起了床帘,站在床榻边上恭敬垂首:“娘子,萧二侍卫已经来了,奴婢服侍你起身更衣吧。”
姚蕴撇了撇嘴,不悦道:“累死我了,今日我就偏偏不去了!”
“娘子……”白露为难地看着她,“萧二侍卫已经等候许久了。”
姚蕴大大咧咧地翻了个身,特意往床榻里头钻了钻,闷着被子说道:“你去说,就说我身子不适了,今日就不去了。然后再将新的月事带、草木灰和棉花取来给我。”
白露无奈叹气,原来是来月事了,娘子每次来月事时身子都很是不爽快,只好先去禀报萧二。
姚蕴听见屋外再无动静,微微松了口气,蒙着脸欲要再次睡去。
“姚娘子、姚娘子……”
耳旁传来白露慌里慌张的声音,而且还有人在拉扯她的温暖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