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的喧哗吵闹愈演愈烈,其中混杂着那延都王子带着口音的说话声,似在与对方据理力争。
她侧耳细听,心底骤然狂喜,如新花乱坠、绿枝乱颤。
是萧承毓的声音!不曾想萧承毓竟然亲自来寻她了。
萧承毓的清朗嗓音越来越近,仿佛只在咫尺,随后是层层铜锁晃荡开门。
萧承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再往里走走!萧承毓,求求你了!
姚蕴不停地变换着嘴型,可惜只是一个哑巴在哭演独角戏,鸦雀无声、暗夜荒凉。
她从未如此渴望过再见到萧承毓,心中的什么苦闷什么难过皆在此刻消失殆尽,萧承毓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她那时候就发誓,若是能让她活着再见他一面,就算萧承毓提了什么过分要求,她也会死心塌地从了他的。
“将军请看,这里是个收药材的小仓库……”
“这里是……”
“回将军的话,这里已经废弃多时,结满了蜘蛛网和厚厚尘土,还请将军当心……”
“嗯……”
恍惚之间,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戛然而止,最后就连说话声都荡然无存!
似被当头浇下了一大盆冰水,她绝望地闭上了眼。咸涩清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卷翘睫毛沾染上冰凉湿意,更是冷得她结霜挂冰,瑟瑟发颤、不知归处。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就只有那满脸嗤笑、吞吐恶气的拓跋延都了。
“原来姚娘子也是会难过的。”
他阴阳怪气地说话,薄唇倾覆而来,近在咫尺。
姚蕴紧紧拽着身下的薄被,口中的话只能以口型而示。
不过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能让拓跋延都的暗沉眼眸顿时失了跋扈色彩。
瀚海军!
为何姚蕴偏偏要提起瀚海军呢?
因为瀚海军是北地的三军之首,更是最精锐迅猛的一支铁血军队。欲要知道萧承毓如何防守和抵御北狄鞑虏,就要看瀚海军如何部署了。
“我可不想要一个干巴巴冷冰冰不识风情的傻子哑巴来伺候我!”
拓跋延都一向不喜欢不会说话、不会反驳的乖巧听话猎物,他端来了汤药粗鲁地给她灌下去。
姚蕴被苦涩药汤糊了一嘴,急急地呛嘴喘气。汤药有奇效,她的喉咙缓缓温热起来,竟然又能沙哑出声了。
拓跋延都冷哼一声,深邃眼睑晦暗不明,如狼似虎。
他解了身上的厚重貂皮外袍,一只手箍住她的玉颈,另一只手往下探去,手指戏谑舞弄挑动,她胸前的衣襟带子便自然松散开来,裸露出一大片的白皙光滑。
她面无表情地侧过脸,手指微颤,咬紧牙关,冰凉如玉的耳垂霎时泛来涓涓温热潮湿。
是他的寒凉薄唇含住了身下女子的粉嫩耳垂,轻舔软舐,潮红旖旎。
他的胸腔闷沉起伏,似已情动。
可惜姚蕴不为所动,目光一片清明。
“啧啧啧,延都王子如此贴心服侍我,不计前嫌爱用萧大都护用过的东西,小娘子我倒是大为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