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家国天下(1 / 1)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小久儿神色认真的道。

“什么?”云起和云卷异口同声。

“云,云起?”云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瞅瞅云起,又瞅瞅小久。

“小久。”云起无奈的对着小久笑着。

“我没开玩笑哦。阁主说了,像云起哥聪明,温柔,不耍奸弄滑,不油嘴滑舌,不虚伪残忍,还会时时顾虑我的感受的男子,世间少有。遇见了,一定要早点下手,要不然容易被别人骗走了。”

小久人虽小,但掰着手指头说起阁主的话来也头头是道“我今年十岁了,云起哥你十二岁,等到我十八岁可以嫁人的时候,云起哥你记得要来找我,我可以考虑等等你。如果你来的太晚了,窝可能就不喜欢你了。”

云卷在一旁憋着笑,他总算明白小久为什么对云起要比对他还好了,只是他小声的问了一句“小久,你云起哥这么好,那我呢?”

小久眼珠子溜溜转了转,小小的嘟囔了一句“你不行,你还有小酒儿呢。”

“噢……”云起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些呆滞的云卷,对着小久笑了笑“谢谢小久等我,我们可以等到你再大一点,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好吧。”小久也不勉强,她将另一个耳钟递给云起,对着他们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隔壁房间有动静了。

随着扳手放下,沈青他们所在的房间内灯光开始慢慢地摇晃起来,像是有风从哪里吹了过来,晃了烛火,冷了人心。

“妈呀,这是啥啊。”身后传来了周寻有些害怕的声音。

“只是什么东西要放下来了。”沈青出言安慰。

唰!唰!唰!唰!

接连四声干脆利落的卷轴落下的声音,原先门正对着的一面空墙壁落下来了四副保养极好,色彩鲜艳的画卷。

长度正好距离地面留有一段距离,让人看起来不费力。

第一幅画很简单,从上至下似乎是一个故事串联起来,旁边还配着一个打油诗。

“借根针,穿根线,借过烛火莫晃眼;借草帽,借草鞋,借个锅来煮雨雪;借棉被,好心人,可否留人看看门;借身衣,借铜钱,借过时间看世间。”

“我都快不认识这个借字了。”齐阳揉揉额头,他看着这幅画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怪难受的。

“从借针开始,越借越多,最后把人家家都霸占了,这幅画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沈青看着这幅画,一开始在灯下缝衣服的女子是一脸柔和幸福的神情,而最后站在山崖上的女子,风霜雨雪加身,天广地阔,却平添了几分空洞违和之感。

而那女子虽然只露出半张侧脸,却自有有一种妩媚妖娆之感,和她眼神中的虚无格格不入。

“美,巧夺天工。这幅画画的真是绝世珍品。”周寻看的出神,他对于这种技巧构造起笔走势上极具风格的画作,完全没有抵抗力。

“你见过珍品么。”齐阳在心里反驳了一句,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却没说出口。

他齐阳虽然没有正经上过学堂,但是二哥从小手把手教他写字,作画,这种风格和色彩,他也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

鹤炎站在画前很近的地方,他看着最后那身披草衣的女子,心里总有一种悸动,仿佛他曾经见过,而他却始终抓不住,悟不透。

第二副画相比于第一幅,到显得更加易懂一些。

画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从残酷激烈的战争场面,到两军阵前紧张严肃的谈判,再到打仗的将军被推出去,一脸视死如归的怒目直视,临刑前还在大声疾呼国之不国的画面。

……和最后,山河破碎,城池消落的萧瑟。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未能得一夕安寝……国危矣。”

“正打仗呢,怎么能把将军推出去斩首了。”周寻看着画,渐渐入境,替那个将军感到气愤难受。

“因为国君想要谈判割地,而将军并不同意。”沈青内心叹了一口气,为这个将军的气节而动容。

如果换做是他,他自问未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劝谏只有在跟对人的时候,才能发挥它存在的作用,否则就是去送死。

沈青眼神一暗,想起了红叶林之中的林二,如果二殿下能听进去林二的建议,如果他们认真的对待林二一点,可能……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齐阳“切”了一声,满脸不屑的看着画上的国君,心里早就代入的把他骂了一百遍。

鹤炎不为所动的抬了抬眼皮,走到了第三幅画前。

这幅画的画风相比于前两幅画,风格色彩上更加显的诡异起来。

上半部分是大片大片乌黑的翻滚狰狞着的云,细看之下乌云与乌云的缝隙之间,有一些细小的枯爪,像人的手一样弯曲着向前伸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隐隐约约还可以透过有些稀薄的云层看到隐藏在云后的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在直直的盯着人看,好像它们随时都可以撕破云层出来,大快朵颐一番。

而画的下半部分则是腐烂泥泞的土地上,一片祥和的人间。

这幅画盯着久了,很容易引起人生理上的不适,周寻不知凭借着一腔对于艺术的热爱,愣是盯着画作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别开头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齐阳早就不看了,此时他看见周寻的狼狈模样,庆幸自己没有逞强。

只有沈青和鹤炎二人,依旧抬头看着画的上半部分,目不转睛,甚至还能抽空讨论几句。

“看来这是以家,国,天下为顺序的。”沈青盯着云层中的枯手,内心有一种嫌恶感,却又对这幅画有着一丝亲切的感觉在里面,因他倒是没有感觉很难受。

“家被占,国被破,天下将倾。画这几幅画的人,似乎在暗指什么。”

他二人谁都没有把话挑明白,但是后面的二人倒也听懂了。

“她是在说她的身世吗?”周寻快速脑补出了前朝公主落难云中楼的戏码。

“也许吧。”齐阳不确定的说,他打算一会出去了,再问问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