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没有跟你提起过她们当时做了什么?”云起问道。
“我问过,阁主只是告诉我没必要知道了。”小酒儿神色不定,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很快她们就看到了幽深的洞口,小酒儿顿了顿,她紧紧抿着嘴唇看着身后的三人,握紧了手中的灯盏“一会儿进去,尽量什么都不要想,灯盏放在身前,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停下来。”
“洞里有危险吗?”云卷看着眼前的黑暗,不明白霜风阁主为什么要让小久进入这种可怕的地方。
“没什么,我们拿着灯盏,就不会有事。”小酒儿犹豫一下,先一步便要走进去。
古钟钟拦住了她,自己先进入了洞中,万一有什么事,她们还好往后跑。
云卷和云起也没有丝毫犹豫的把小酒儿护在身前,没让她一个人走在里面。
小酒儿左右看了看云起和云卷二人,沉默的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洞内的环境是阴冷之中夹杂着一点潮湿,除了她们走动时发出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
“小久当时是一个人进来的吗?”古钟钟轻声的问,怕吓到他们。
“有阁主陪着她。”小酒儿被包围在中间,虽然环境阴冷,但是她的身上却是带着温度的。
“这种环境下,当年小久会生病也不足为奇了。”古钟钟一个成年人都感到了冷,更不用说年龄比现在还小的小久了。
这群素衣就是个疯子。
“我家大闺女,过来吃饭了,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虾。”
“嘿嘿,我是又有口福了。这闺女不放假,咱还吃不了你妈的手艺呢啊。”
熟悉的声音让古钟钟鼻腔一酸,但是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着。
“哎哎哎,起来了起来了,天天躺床上,你作业写完了吗?”
我现在不用写作业了,老师都见不到,哪还有作业要写。
“嘿,你个懒丫头,天天都宅在家里,能不能出去运动运动。”
不能,我就喜欢赖在家里,家里多舒服啊。
“云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云卷有些不安的左右看了看。
他旁边就是墙壁,摸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潮湿。
“不要听。”云起摇摇头,他自然也是听到了。
那些模糊的声音穿透耳膜,盘旋着抵达心口,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心里却十分的明白。
“小叫花子,嘿,给你大爷滚开!”
“哎,这好好的地,都被脏了脚了,去去,一边去。”
“哥哥,他们都是坏人对不对。”小小的童声,却异常的清晰。
云起的脚步顿了顿,尔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继续前行。
这个地方能勾起来人心里最深层次的记忆。
古钟钟拿着手中的灯稍稍照亮了旁边的壁画,在这个黑暗又狭小的洞里,人的视线本能的便会被灯光吸引,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她毫不怀疑如果壁画上再加重几分意识力,可能会直接让人在洞里神志不清。
她们走的很快,但是在黑暗中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古钟钟让系统记着时间,从她们进入洞口到看到了一汪深泉的时间是十分钟。
“泉水?”
云起和云卷凑在边上,古钟钟生怕他俩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意外掉下去,或者被不明物体拉进去,让他们各自往后站了一步,他俩也很听话的站在外面一点探着脖子好奇的看着。
小酒儿站在五个洞口的前方拿着一个灯盏,仔仔细细的看着地面,并且不允许古钟钟和云起他们靠近她。
“找到路了吗?我们去哪边?”
古钟钟其实听见了倒数第二个洞穴之中有些许动静,但是又不像是人走路的声音,所以也谨慎的不在霜风阁主教出来的小朋友面前班门弄斧。
“去这里。”小酒儿往第三个洞口走了两步,古钟钟拉过有些看愣神的云起云卷上下打量了一眼,确定他俩神智清醒,便也带着往小酒儿那边走。
“不,不行。”
小酒儿猛的后退了几步,转身不顾云起和云卷惊讶的眼神,便冲到了她们过来的洞口旁边,但是她并没有进去,而是就站在那里闭着眼睛,灯盏被她扔到了身后。
古钟钟全程就站在旁边看着,并不干预小酒儿的行动。
云起和云卷想上去拉住小酒儿,但是看到古钟钟的态度,他俩也思量着不敢阻止小酒儿,只是一左一右站到小酒儿的旁边,紧张的看着她。
黑暗之中小酒儿紧紧闭着的眼睛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抬起衣袖狠狠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拾起了灯盏,便向着第二个洞口走去。
这段洞口只在前面的一段大约五分钟的路程是完全黑暗的,墙壁上却没了壁画,灯光照上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拐弯处,古钟钟她们见到了洞口第一个有人来过的标志,两盏灯静静的在墙壁上燃烧着。
“是这里了,小久肯定在前面。”云卷看着灯盏莫名有点感动,在黑漆漆的洞里面,也只有光亮才能给人以稍许慰藉。
小酒儿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沉默着,此时虽然她也没开口,但是加快的脚步显示了她内心的焦急。
……~……
“你听懂她在说什么了吗?”周寻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悄悄扯了扯齐阳的衣袖。
“祭祀么,你听不懂。”齐阳冷冷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他阴测测的在周寻耳边压低声音“你知道的祭祀是需要祭品的,有时候用牲畜,有时候用瓜果糕点,有的时候,也会用……人。”
“人?!”周寻本就丰富的想象力又在脑海里闪过了一轮轮的风暴,他拽紧了并不透风的衣服,也捂不热他一颗拔凉的心。
小久接下来每隔一段路都要摸索着让鹤炎帮她点亮墙壁上的两盏灯。
在点亮第六盏灯的时候,鹤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直直的站在那里,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恍惚间他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身边。
虽然摸不到,看不见,却好像有一个声音隔着千山万水在向他呼喊着,他却始终听不清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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