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起了另外一段,那满城的富贵公卿,被人一个个大刑伺候着如同熬猪油般榨出7000万两白银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觉得当初只捐20万两用来守城,是不是太少了。
早知道,或许,该多捐些?
呵……
早知道……
早早的都知道……
用自家宝贝二十三世孙的话来说,唔,这叫‘人性’。
听着就不是好词儿。
于是再次看过去,想像说道:“你这……当下立刻了收五成,怕也是不妥吧?”
“嗯,事情也要一步一步来,所谓的奢侈品产业都还没形成,当然不行,太早收,就像渔网里还没几条鱼就开始拉网,”朱塬说着,斟酌了下,跟着道:“等个十几二十年,祖上,到时候,您就故意发一下脾气,觉得社会太骄奢淫逸了,风气不好,要管一管。比如,先放出风去,就说,嗯,那个那个……致用斋,卖那么贵的钢笔,影响不好,我要给你禁了,以后不许再卖。然后啊,我这种奸商一听,不行啊祖上,你开开恩啊,家里几百口子要养活啊,到时候,我可以帮着做戏,进宫哭求一回,您顺水推舟,看俺家塬儿这么可怜,就不禁了,但也不能放任,于是就把税给提高点,收五成。五成啊,也挖心挖肺啊,但想想生意还在,利润也还那么高,大不了,本来卖1888两的钢笔,我提价到2888两,利润还是那么多,只是把成本转嫁给买这些的人,至于能买得起奢侈品的,1888两和2888两,差别也不大,都习惯了,不买也不行,人家姓王的都用山海经系列,我姓李的不用,岂不是要被人看不起?于是,事情就成了。记得有个成语怎么说的,嗯,朝三暮四,不过,咱这比朝三暮四还更精彩,近似于‘空手套白狼’。”
老朱:“……”
这是何等的一个宝贝疙瘩啊!
老朱一瞬间还想到了最近追看的《红楼梦,说那林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再看眼前……
怎么就……这么贴切呢?!
朱塬一时兴起地说完,见老朱表情古怪,想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啊,也没犯什么忌讳,难道,又超常了。
决定开熘:“祖上,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没其他事情,我想……就先回去?”
今儿还有喜事呢。
老朱下意识摆了下手,却又拦住:“那合资公司,既是你……”
“祖上,提议一下已经越界了,我本来一点不想粘的,”朱塬连忙拒绝,还建议:“要不,您让左相操劳一下,我不介意被摘果子。”
老朱见自家宝贝二十三世孙一副惫懒模样,很想笑骂一句,又不舍得,只是道:“就你了,百室……他……照你话说,没格局,做不了。”
老朱如此说,朱塬知道推不掉,勉为其难地点头:“那我就偶尔帮着提点几句,祖上,说起来……我恰好还有另一个奢侈品生意,名字都取好了,叫‘关雎坊’,主要售卖针对女性的首饰、箱包之类,您能不能让娘娘给写个匾额,因为是卖给女人的嘛,您再写就不合适了。”
老朱本想随口点头,反应过来,笑着反问:“这个,帮你写了,得算皇家几成股?”
“祖上,这次是小生意,就不分了,”朱塬理直气壮:“不过,我其实只打算点个火星,那个词怎么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希望将来形成一个专门的产业,不只是‘关雎坊’,还有很多很多同类公司,因为市场很大,皇家也可以悄悄投资进来,创建另外的品牌。”
老朱听得似懂非懂,坚决摇头:“俺没听明白你这个,想要皇后的匾额,就得分股,不能让你占了便宜。”
自家祖上这么说了,朱塬不再坚持,爽快地摊开五根手指:“既然如此,祖上,我就做大点,五五分成。这关雎坊算是母公司,将来再开辟一些子品牌,《诗经就在那里,‘蒹葭’啊‘窈窕’啊之类,随口就来。嗯,既然这样,我也再定制一下,关于名字,这次最好用篆字,一眼认不出来那种,再稍微设计一下,字形要有女性的柔和。祖上,这样吧,我回去勾勒好了,再送进宫,让娘娘落笔,怎么样?”
老朱听的一愣一愣,愣完了,忍不住问道:“你这生意……能有多大,比那合资公司如何?”
“多大?”朱塬琢磨了下,说道:“这么说吧,后世有个消费能力排行,也就是最能买东西的,叫做‘女人’大于‘小孩’大于‘老人’大于‘狗’大于‘男人’,致用斋只是针对消费链最底层的‘男人’,一年就能赚几万贯,祖上您想想,最顶层的‘女人’,该有多可怕?”
老朱没法想像‘女人’的消费能力多可怕,倒是注意到其中一个:“那‘狗’,是为何?”
“就是字面意思,”朱塬道:“咱们男人苦啊,拼命赚钱养家,干得最多,花的最少,连家里的狗都不如。”
老朱:“……”
想要笑骂一句歪理,但,仔细琢磨琢磨,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就说,自从宫里添了一群猫,日常闲暇太多的自家媳妇就挺上心,偶尔见马氏抱着猫咪的亲近模样,他这个当丈夫的都难免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