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房的人,不认识,赶紧走走走!”这回的声音更是拔高了几分,语气中也甚至有些不耐烦。
陈妈便喊道“来人,把门撞开。”
话一落,立刻就有好几位身材魁梧的仆人上前,几个人一鼓作气,眨眼的功夫就将门给撞开了。
这后门可不像前门,这后门就是一扇普通的小门,平时也只能容纳两个人一同进出,轻易被撞塌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们这些蛮人!居然敢擅闯宅邸,我家夫人定要告官,将你们统统抓起来,打个二十大板!”
门撞开了,他们的眼前也就出现了刚刚那位说话的妈妈,一脸的凶神恶煞,瞳孔瞪得比铜铃还大,手里头还拿着洗衣服的棒槌,两只衣袖也是撸到了手肘处。
“将她拖下去。”李氏看着这妈妈,眼神中也浮现出了些许的厌恶之意。
“是!”上去两名强壮的家丁,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拖了下去,那妈妈手中的棒槌更是一下都没打着人。
“放肆,竟敢在我母家如此横行,你们眼里是都没了王法吗?”
一道清脆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众人抬眼看去。
万子茜穿着一身枣红色的衣裳,那衣裳是由云锦制作而成的,高高竖起的发髻,上面插着不少的金钗,每一支钗看上去都价值不菲,还有一刻绿色的宝石作为点缀。
看到这副打扮,众人就知道她有多受明嘉世子的宠爱了。
赵攸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
这万子茜是如何讨明嘉世子欢心的?
当时的明嘉世子厌万子茜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回想起来,就跟假象一样。
赵攸宁以为只要父亲跟大伯父不张口帮明嘉世子,这万子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回想起昨日明嘉世子身边出现的百里晔,那明嘉世子如此看重百里晔。
而当初在大长公主府邸的时候,那百里晔为万子茜说话……
赵攸宁瞬间明白。
恐怕又是百里晔的原因,所以明嘉世子开始宠爱万子茜了。
这百里晔,还真是赵家和她的克星。
他还真是见不得赵家的人过好日子不成?
……
如今还没成为正妃,这万子茜如此嚣张跋扈,若是成为了正妃,这还得了?
恐怕到时候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赵攸宁朝着万子茜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房契,将房契提到了万子茜的眼前。
赵攸宁带着一丝笑意“看懂了吗?这宅邸的主人是我赵攸宁,我回自己的宅邸,又有什么问题呢?”
万子茜看着这张房契,微微一怔“房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居然还是赵攸宁的名字!
一时之间,万子茜的心里是又怒又气。
当时母亲怎么跟她说的,母亲说这座宅邸是二房送的,她还亲自问了母亲这房契的事情,而母亲说她跟李氏讨要了,而李氏一直推辞,说不着急,时候到了,自然会把房契送上。
还说李氏暗示会在赵子毅成婚的时候,房契连同礼金,奉上一份大礼。
李氏都这么说了,她母亲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笑着感谢李氏。
可如今呢?
这张房契上写的居然是赵攸宁的名字!
这不就是明摆着,她母亲被这李氏戏耍了?
万子茜咬着牙,眼中也蕴含着怒意,她快如闪电般的伸手,想要将这房契夺过。
赵攸宁面对这万子茜,岂会不小心?
只见万子茜扑了个空,赵攸宁勾唇一笑“我母亲出银子买的宅邸,写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写你的名字不成?你若是姓赵,兴许我母亲还能考虑考虑写你的名字,可你不姓赵,你姓万。”
赵攸宁所说的每句话像是在扎万子茜的心,万子茜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她的脑海里想起了百里晔对她说的话,她将这股怒意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赵攸宁,你以为你能嚣张几时?你真的觉得,你能如愿嫁给萧恒之不成?”万子茜压低声音,二女对视着,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让旁人感觉有些阴冷。
“大夫已经说了祖母时日无多,她已留下遗书,指名让你守孝三年,难不成你敢忤逆尊长?”
“难不成萧恒之会一直等你不成?还是说他非你不可呢?”
“祖母逝世后,你父亲还有大伯都需要辞官,为祖母守孝三年。”
“他如今都二十一了,再过三年,恐怕他的父母都不愿意了吧?”
“更何况三年后,谁知道这天乾国又会是什么样的变化?恐怕到时候,大伯跟二伯还不一定能官复原职,说不定只能摇尾乞怜,找人通路子,安排官职。”
万子茜一边说着,眼里也闪过了快意,她倒要看看,这赵攸宁还有什么本事在她面前高人一等。
赵攸宁也没有丝毫示弱,她注视着万子茜那双得意的眼睛,轻飘飘的说道“百里晔帮了你这么多,你打算如何报答他?”
“我看你不如以身相许?毕竟这刚还俗的和尚,难免这欲念都会重一些。”
万子茜脸上的笑意一僵,脸色由红转白,她张了张唇,想问赵攸宁是怎么知道百里晔帮她的事情。
可听到这赵攸宁后面说的话,她的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
扬手就想甩赵攸宁一个耳光,可还没甩下来,赵攸宁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一摔,眼中带着一丝戾气,盯着万子茜说道“你们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你最好祈祷祖母没事,否则——”
“攸宁。”
一支修长温润的手搭在了赵攸宁的肩膀上,赵攸宁回过头“二哥。”
“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外人的身上,咱们尽快去看看祖母。”
赵攸宁看向身后母亲还有大哥的神情,便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戾气也给收了起来,静静的跟在了母亲的身侧。
看着赵攸宁他们远走的身影,万子茜站在原地,身形晃了晃,得亏旁边的女使扶着,否则都站不稳了。
万子茜呢喃着“她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百里晔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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