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宁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是个假女主人。
赵攸宁对着画像中的萧恒之责骂好一会,几滴晶莹的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刚好就滴落在画像上,将那一片地方慢慢晕开。
……
夜深人静时。
萧明成从皇宫深处走了出来,回到了萧府后,便找了身边的小厮将赵攸宁请了过去。
“父亲。”赵攸宁行礼道。
“攸宁,收拾一下,今夜三更出发,远赴边关。皇上会派一支锦衣卫随身护送你。”萧明成看着赵攸宁,叮嘱道,“此事不可泄露出去,皇上那边送了两套锦衣卫的衣裳过来,你等下跟蔷薇一同换上,然后以锦衣卫需要出京为皇上办事名义离开京都。”
赵攸宁站在原地,樱唇轻轻张着,想问公爹是怎么劝服皇上,但如今时间已经不早,她便将心中的疑问给压了下来,然后回道“多谢父亲。”
“此次离京,你需小心行事。凡事莫要冲动,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周全,莫要让咱们担心。”萧明成神情也变得很严肃。
赵攸宁双膝跪地,眸光认真的说道“攸宁明白。”
说罢,赵攸宁朝着萧明成磕了三个头“还请父亲跟母亲保重身体,我一定会带着恒之一起回京。”
“好孩子,赶紧起来,地上凉。”萧明成说道,也轻轻虚抬手一扶。
等赵攸宁站起身后,便出声问道“父亲,皇上是派哪一支锦衣卫?”
萧明成仿佛是看穿了赵攸宁的心思,倒是轻轻颔首,安慰道“放心,不是百里晔那一支。”
赵攸宁心里舒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发现自己被公爹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但萧明成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朝着赵攸宁说道“去吧,赶紧去收拾收拾。三更一到,那支护送你的锦衣卫会在南院门口候着你。”
“哎!”赵攸宁应了一声后,立刻告退。
赵攸宁缓缓转身,恭敬退下后,便加快脚下的步伐,加速离去。
萧明成看着赵攸宁离去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儿子啊,我可是按照你说的话做了,若攸宁这丫头日后知道真相,若要跟你和离,那跟你父亲我可没有什么干系。
萧明成轻轻蠕动了一下唇,最终将眸光收回。
——
赵攸宁回到南院后,便收拾着自己的包袱,至于身边的另外三个丫头,赵攸宁也是分别对他们叮嘱了好一番。
虽然个个眼泪婆娑,拉着赵攸宁有些不舍,甚至还想跟着赵攸宁一块前去。
赵攸宁只能安慰着她们,只有两套飞鱼服,而且朝着她们说蔷薇从小见过的世面比较多,加上有武艺傍身,有她在身边,赵攸宁的心里也会安心一些。
为了方便行事,赵攸宁跟蔷薇没有带上太多衣物,蔷薇只是背上了两个包袱后,便跟着赵攸宁的身后踏出了南院的门。
赵攸宁心里着急,提前一刻多钟时间就在南院的门外候着了。
她身上穿着属于锦衣卫的飞鱼服,黑红相间的飞鱼服,赵攸宁穿在身上,显得人小衣裳大,但赵攸宁也只能勉强的穿着,毕竟这是最小号的飞鱼服,能当锦衣卫的人,他们的身高还有容貌都不差,毕竟他们代表的可是皇上脸面。
若是个个相貌凡凡,个子普通,皇上看着估计也不喜欢。
毕竟是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至少要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才行吧。
更何况,如今的皇上,年纪正年轻,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也是正常的,他那些后宫的妃子,天后跟臣子还不让他纳那些容貌过于姣好的家世女子做妃子,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挑选容貌上乘的人跟着自己身边做事。
赵攸宁也是勉勉强强的将这飞鱼服套在身上,腰间还佩戴着一把绣春刀,赵攸宁走了几步发现,佩戴着绣春刀走路发现还是有些沉。
但只要能出京都,前往边关,这点沉又算得了什么?
自打重生后,赵攸宁就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赵攸宁挺直身板,左手放在绣春刀上,轻轻抚摸着,脑袋上则是带着一顶黑色的乌纱帽,乌纱帽也是将赵攸宁的身高拉长了一些,视觉上看着赵攸宁倒是显高了一些。
但当那一群锦衣卫骑着马出现在门外的时候,赵攸宁的体形根本就不够看,甚至那些骏马抬起前腿的时候,似乎都能将赵攸宁给踩死般。
为首的是一位指挥使,他身上穿得飞鱼服跟赵攸宁的不同,他的飞鱼服跟百里晔的飞鱼服是一致的,黑紫相间的飞鱼服,年纪看上去并不小,大概有三十好几。
赵攸宁对他有些许的印象,他姓聂,单名一个悔,他也是皇上较为看重的一位指挥使,但其行事低调,也没有任何的爱好,每日除了办公,就是在自个府邸待着,连各府邸的请帖,也是一并推辞不去,久而久之这聂悔在京都中跟个透明人似的。
“两位,请上马。”黑夜里,聂悔的声音低沉浑厚。
当他说完这话后,尾随在最后面的两名锦衣卫,各自牵着一匹马走到赵攸宁的身侧。
赵攸宁看了身旁的蔷薇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赵攸宁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放在马背上,然后左手一踩马镫,整个人迅速潇洒的坐在了马背上,动作行云流水的让人看着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而一旁的蔷薇也更不用说,一跃而上,就坐在了马背上。
见这两人动作迅速,聂悔转过头,朝着京门的方向轻轻颔首说道“我们走。”
聂悔抓着手中的缰绳,率先的发出了一声“驾”。
随着他领头走在前头,其余的锦衣卫也纷纷尾随其后。
一位指挥使,手底下总共有十二位锦衣卫。
他们这一群人,正好就是十三人。
赵攸宁跟蔷薇,走在锦衣卫的中间位置,这是最好的位置,无论是前面遇到敌人,还是后面遇到敌人,都有其他的锦衣卫护着他们。
这支锦衣卫缓缓的走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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