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之听着他的叫嚣,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着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难怪百里晔弃用你,你如此背弃旧主,倘若百里晔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你?”
樊子华不过一个文弱的书生,他牢牢的被萧恒之的人给钳制着,两只手被反压在身后,脸色铁青,看着萧恒之跟赵攸宁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怨怼。
见状,萧恒之亲自将人给带到后院里处置,特地避开了赵攸宁。
看着萧恒之准备带樊子华离开,赵攸宁手中抓着的手帕,稍微用紧了几分,并说道“留他一命。”
赵攸宁可不想看到这樊子华真死在了他们萧府中。
虽然萧府有把握将此事的责任推卸出去,但如今关于萧府的流言蜚语颇多,尤其是自己父亲也才刚回京,如今又是废除恩荫制度的重要时期,无论是萧府还是赵府,都不能惹太多的是非。
若是这个时候,樊子华无缘无故的死在萧府中,对他们萧府而言,只会是一桩麻烦。
萧恒之听着赵攸宁的叮嘱,朝着赵攸宁用力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后,便冷声道“拖下去。”
萧恒之走在前头,身后的人呢钳制着樊子华,捂着他大声吼叫的嘴巴,轻而易举的将他拖到了后院的柴房中。
为了给樊子华一个深刻的教训,萧恒之差人将樊子华给打了一顿。
昏暗的柴房中,也唯有一盏油灯发着微弱的光芒。
从柴房里头,也发出了樊子华的闷哼声。
赵攸宁不在他的身边,萧恒之也彻底的将自己的真面目给暴露了出来,也完全没有之前在赵攸宁面前的那般好脾气了。
樊子华被打的奄奄一息,身上脸上也尽是血,可萧恒之的人也是经过特殊锻炼的,他们下手,是极有分寸的,既能打得你疼的哭爹喊娘,但又不会将你给打死。
给樊子华的教训给过后,萧恒之的屁股也从板凳上挪开了,他站起身,缓缓的走向樊子华的身前,他蹲下身子,嘴角发出一声嗤笑,说道“樊子华,你千不该万不该拿百里晔的事情来恶心本官还有本官的夫人。”
樊子华咬着牙,握紧拳头,说道“怎么,我将百里晔深藏在心中的秘密告知了你,你无法接受,所以吃醋了不成?”樊子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因此接着说道“在下说的都是实话,你又何必恼怒到拿我来撒气?”
樊子华靠在门上,整个人也是要死不活的,身上的衣裳早已经变得污脏不堪,可他却并不在意,只是撇嘴一笑“知道百里晔觊觎你的夫人,知道百里晔心中爱慕的女子是你的夫人,所以你才这般生气?”
说话间,樊子华咳了两声,他说话的声音很着急,可心里却十分高兴。
这萧恒之跟赵攸宁知道这件事情后,反应居然如此大,尤其是想到刚刚赵攸宁呕吐的样子,以及眼前萧恒之的怒意如此滔天,樊子华心里也莫名的舒爽不少。
这对夫妇这么算计他,总是要给他们找个不痛快的事情出来。
樊子华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抬手从怀里拿出了手帕,慢里条斯的整理自己仪容。
这可是在萧府,万一要是让媚人看见他这般模样,恐怕心中会害怕。
在媚人的面前,他想保持自己最好的模样,不想让自己被她嫌弃。
——
萧恒之听言,眼眸平静的看着他,“你倒是很喜欢找旁人的痛点来戳?你当真以为你口中所说的这个秘密,我不知道吗?”
樊子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立马抬眼看了眼萧恒之,心里却认为萧恒之一直是在骗他,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萧恒之伸出右手,轻轻的拍打了两下樊子华脸蛋,嘲弄说道“那本春宫图,是我差人让汪茂在因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汪茂也是受了身边的人暗示,将那本春宫图送到了百里晔的手中。”
樊子华望着萧恒之,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你……赵攸宁可是你的夫人!你作为她的夫君,居然将她的春宫图,送给旁人观看?”
萧恒之伸手,整理了一下樊子华身前的衣襟,“谁跟你说那春宫图上是我夫人,那春宫图上的人,下颚处有一颗痣——”
樊子华顿时就明白了,那春宫图上的人……其实是映月楼的林清荷!
是萧恒之找的画师,照着她的模样画出来的。
本来林清荷就生得跟赵攸宁有几分相似,那春宫图上也是,只要不趴在上面瞧的话,谁能发现?
更何况,像这种春宫图,画师也是故意画的朦胧一些,萧恒之想让百里晔误导画中的人是赵攸宁,自然也是会好好的吩咐画师一番。
樊子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这萧恒之的心计居然如此深沉不成?
居然连这些事情,都算计在内了?
这一环接着一环,只要其中一环出现问题,恐怕他就暴露了……
樊子华的头皮发麻,这样的一个人,他铺垫了这么多,又是送图,又是让百里晔见到了林清荷,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樊子华自诩也是个聪明人,以往待在百里晔的身侧,多少也能猜测到百里晔的几分心思,可这一刻,他完全猜不透这萧恒之的心思。
原本以为,跟萧恒之同朝为官的这些时日里,他樊子华对萧恒之也是有了那么三分了解,如今仔细想来,他樊子华在萧恒之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萧恒之看着脸上失色的樊子华,顿时也觉得无趣的很,他拍了拍手,从怀里抽出手帕,仔细擦拭刚刚触碰到樊子华的手。
这个动作,落到樊子华的眼中,却也激不起樊子华的任何情绪了。
“你深夜闯入我萧府,不顾生死的想要告诉我跟夫人这件事情,那么,我也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件事情。”
樊子华闻言,抬头对上萧恒之的眼眸。
萧恒之则是缓声道“想必你也知道百里晔之前跟着秦王还有明嘉世子做事,秦王之前垂涎一个人,不料垂涎不成,还反倒让那人给伤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