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宜城六煞(1 / 1)

那个叫萋萋的女弟子,直叫了他两声才让他清醒过来。

「带回去,给鸢儿。」白暮尘想着便收下香囊,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那个叫万萋萋的女弟子站在夜色里,朝着他离开地方向,怔怔望了好久,露出一丝得意地笑意翘在唇角。无人知晓,她此刻眼眸中迸射出的光芒,有多炽亮。

而陆雪渊在自己地梦境中就像是拥有第三重视觉一样地,能够清晰地看到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而这一幕正巧是自己上一世与师尊在一起之前的那一晚上,原来自己在她房中等待那么久,他并不是因为食言才故意来迟的,而是真的有事在身,而他也并非对自己全然是利用,毫无一丝真心……

梦境到底是梦境,陆雪渊此刻此身躺在床上如同被梦魇缠住一般,眉头紧皱,身体不安的翻来翻去,无法安心入睡。就在此刻她忽然看见师尊下一刻突然出现在一处悬崖边上,手中的玉炳剑上沾染着大量的血迹,朝着那地下的一道深谷中滴滴渗落,师尊惊恐的面容中却带着无比的坚毅,似乎绝不后悔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可是等到陆雪渊想要近身看一看深渊中到底是谁的时候,却被一阵强有力的力量拉回了现实中,突然睁开了眼。zbr>

陆雪渊抬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头,似乎想要炸裂一般,她回想起自己做的梦,简直犹如亲身经历一般,那一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亲自看见,原来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就见过朝晖派的大师兄明烛,原来上一世的时候他并非叫明烛,而是叫穆朗,可是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和之前相同,那么为何却偏偏他改了名字呢!

陆雪渊根本无从知晓这件事到底是为何,而且也顾不上仔细思考太多,因为她现在更加好奇的是:那个悬崖之地,师尊手里的玉炳剑到底刺向了谁,而谁又在悬崖底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呢?

陆雪渊此刻脑海中的思绪渐渐清晰,忽然回过神来看向自己随手放置衣服的木椅,这才发现那一件用自己法术变换出来的宿秀衣,已经不见了。

也是,自己的法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那一件衣服看不见了倒是也不奇怪。只是此刻天还未亮,自己却已经醒来,毫无睡意。

该做点什么好呢?陆雪渊心中想着,忽然想起白天用流光镜和师尊联系的时候,见到师尊吐血受伤,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不如……

就在陆雪渊想要在此利用流光镜一窥师尊的伤势如何的时候,忽然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虽然到黎明还差几个时辰,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打扰师尊休息,万一师尊这时候被自己吵醒,岂不是很难恢复体力了,而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做呢。

这般考虑着陆雪渊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流光镜,准备不再去打扰师尊。可是自己手中的宿秀衣已经失灵了,并且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她没有办法再去设法制造一件出来,况且师尊的洗仙阁还有一层禁术保护着,自己若是强行的冲破进入师尊一定会知晓的,还是将这件事放一放,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忽然窗前有一颗流星滑落,出现在陆雪渊的眼前。她看着窗外那道短暂却璀璨耀眼的流星,一时间忽然有些出神。

之后她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心中想道:「阿意,你还好吗?」

而就在九域之境的一个小城中,楼意从马车中撩起车帘抬头,正好也看到了那一颗滑落的流星来,没入尘世不见踪影,他心中无比惆怅感念,不知道自己的阿渊此刻是否如同自己一般,相思入骨。

不过相思太苦,只求她能安好。楼意这般想着,修长的手指便放下了帘子,自己则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因为鼠疫四洹的缘故,他想能早日赶回家,便吩咐了马车夫夜以继日的赶

路,除了白日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要在路上不停的奔波,这样才能早日回到府中见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大人,他也能稍作安心了。

外面浓雾四起,大街小巷就只有他们这一道马车在路上行使着,马车内的厌离不出意外的睡得正酣,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窗外的流星,现在看着他不断流动的口中,可以知道他此刻的梦中恐怕都是吃不完的好东西吧。

楼意看着厌离口中流出的口水,不由得笑了笑,可是下一刻,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听一声嘶鸣的马鸣声,马蹄不停的往上腾起,却是怎么也不肯往前再走,这漆黑的大道上就连马车夫都没有看清对面是什么的时候,马儿首先受到了惊吓。

这时从对面忽然跑出几个穿戴着黑衣蒙面,手持大刀的人,其中一人的眼角还带着一道十分显眼的疤痕。

「上!」这几人的头领挥手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然后便手持长刀快步逼近了马车夫的面前。

马车夫终于看清这几人蒙面而来原来手中都带着利器,于是吓得一哆嗦,赶紧勒紧马绳一脸惊恐的颤颤巍巍道:「各…各位好汉,我就是个小小的马车夫,还请各位放…放过我吧!」说着赶紧跪倒在地上朝着他们几人磕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几位大爷了!」

而这时候为首的那个男子突然一脚踹在马车夫的胸口上,嘴里阴狠道:「是他妈的是你大爷!」说着就要举起长刀落在马车夫的身上。

却在这时,从门帘处伸出一只修长析白的手,帘后传来一道清脆却斩钉截铁的声音:「慢!」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男子的长刀就要落在马车夫身上,却忽然停了下来,抬眸看着在帘子后的人。

「什么人连老子也赶拦下,难道你不知道老子是谁吗?!兄弟们,上!」他说着就指使下手下的人要蜂拥而上,似乎是想劫财又劫名。

楼意此刻在马车中却是正襟危坐,从未有一丝的慌乱,若是那些人真的是为了劫财而来,那他手中千金未必不能满足得了他们的胃口,若是为命而来,那么他身旁这个睡得如泥憨态的厌离更是可以让他们领略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楼意此刻看着外面的情形,猛地将扇子敲打到了厌离的头上,只见厌离倏地坐直起来,睁大迷茫的双眼看着他道:「小笼包!我的小笼包!」

他话音刚落,却只见从马车外伸进来一只手来,那手里却窝着几米长的大刀,好不吓人,厌离反应极其迅速的将这个手钳制在手中,抬手便砍地那人不得不将手里的大刀给放了下来。

厌离此刻才出手将大刀拿在手里,掀开帘子后慢悠悠的走下了马车。他首先看着面前这几个黑衣人,个个手足无措的样子,却仍旧不愿意散去。再者是一直跪在地上的马车夫,那一直低个头求饶的模样让他甚是刺目。

厌离决定戏耍这帮人一番,也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害怕。

只见两手插在胸前,伸出右手,忽然对着为首的那个大哥打了个响指,却看到那个男子「扑通」一声的跪坐在地上,紧接着拿着自己的大刀挥刀就准备往自己的脑袋上砍去。

「哎哎哎!大哥!你不能这样啊大哥!」后面的几个黑衣男子此刻什么也不顾了,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个男子手里的长刀赶紧拦下,阻止着他进一步再伤害自己。

「哈哈哈哈哈!」看着眼前这一幕,厌离得以的大笑起来,而后抬眸看着这几人,垂泪笑道:「怎么?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还想出来行走江湖!当汪洋大盗!我呸!也不看看你们今日劫的是谁的马车!」他说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伸出手指画了个圈,面前几个黑衣男子手中的大刀全都如不受控制一般的升到天上去了,而后却

又齐齐的插在他们跟前。

那几个黑衣人一看这番情景,吓得屁滚尿流,顿时知道了眼前站着的那个男子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全都「扑通扑通」地跪在了地上,对着厌离使劲的磕头道:「大爷大爷,别吓我们了!小的们也就是出来挣一口饭吃,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是啊是啊!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七十岁老父的份上,就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吧!我们这就走!」

「对!这就离开这里,这辈子绝对不让大人您再看见我们!」

他们说着便起身,准备将面前他们的头领也一起拉起来带走,可谁知那个人却是被吓傻了样子,目光呆滞,嘴巴微张,怎么也没法拖动。

「等等!」楼意这时却从马车中出了来,看着面前他们这几个人,身着黑衣,有几个脸上的布罩都掉落下来。他弯腰捡起布罩,随手递给面前一人的手中,说道:「你的东西,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