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陈祖义和陈满舱还有新换上来的桑海可没有客气,力把竹竿就捅了过去。而他背后的赵实多借着上一刀的反震之力,滑了个圆弧,刀横削过来。
“八嘎!”松下雄文也是急了,一句国骂,身子往旁边躲闪的同时,手上没停,一刀砍下面前的三根竹尖,而背后的那刀也在他腰侧划出一道深可见骨刀痕!
“他撑不住了!杀~!”陈祖义喊得嗓子都破音了,他没有退后,大家都是最后一根竹矛了。三人就这么端着没尖的竹竿再次向前一步,脱离了圆阵,三根平头的竹子就么出人意料得捅进了松下雄文的身体。
三人不再理会瞪着双眼有出气没进气的松下雄文,而是快速得抽出身上横刀,背靠背组成了一个外向三角阵。也只有他们三个才能有这种默契,换个人都不行!
刚缺失三人的铁桶阵内,立即又有三人补上刚才的空缺,还是一个完整的铁桶阵,再次跟随着陈祖义的脚步滚滚向前,这次没有了可以阻挡他们脚步的力量!
赵实多因为伤重,被他的手下拉回了本船上,坐在甲板边缘与二当家一起看着对面的陈祖义与他的铁桶阵。半晌赵实多才呲牙咧嘴的道:
“这小子是个人物!你说我以前咋没发现!”
“我发现了!所以他是我们的直属队!”
二当家得意的捻着他那几根胡子,眯着眼,显得一副高人形象!
“嘁!你猜我是信,还是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赵实多看着不要脸的二当家,一阵无语!
小半个时辰后,日本人船上的战斗停止了。甲板上躺着一百多具的尸体,其中一小半是直属小队捅死得,那伤口很明显,身上都有一个或几个血糊糊的大洞。还有一部分是被他们用刀砍死的,别看他们只练了几招基本刀法,当一个人面对三到五个人的劈砍时,不可能都避开。特别是快若奔雷的一击!往往对面的人刚架住一个人的刀,就被其他几人分尸了!
当战斗结束,甲字队海盗们放声欢呼,这一仗打得真他娘的艰险!看到浑身是血的直属小队时,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哥!有会做人的会赞上一句:
“了不起!真汉子!”
有出海时耻笑过他们的,也会真心道歉:
“是兄弟有眼不识马王爷!得罪啦!”
每当这时,陈祖义都会客气地抱拳回礼,面露真诚的回一句:“靠哥哥们在旁帮衬!”
不管陈祖义表现是真得还是假得,甲字队的海盗们算是对他们心服口服了!
陈祖义他们找到被砍倒的兄弟,总共有七个倒下了,里面只剩下两个有气的,其余的五个都死挺了。把两个还活着的,让兄弟们抬去本船,上面有治外伤的郎中,不管他技术咋样,反正自己是没办法,只能先治了再说。
看着死掉的五人,陈祖义他们都沉默了。毕竟一起生活了一个月的兄弟,一起训练,一起打架,谁还没能有点感情。陈满舱更是呜呜地哭出了声,一个七尺得汉子硬是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他这一哭,直属小队的其它人也都哭出了声,连桑海这个打了十来年仗的老兵,
都没忍住抹了把眼泪。
虽然这群人哭得稀里哗啦,可是这次整条船上的人没有一个笑话他们!
“给兄弟们收拾一下,让他们上路吧!”
二当家走过来拍拍陈祖义的肩膀,轻声安慰。当海盗的,死了就直接扔水里了,没有带回去那一说。一是海上路途遥远,这边本就是热带气候,还没回到岛上,尸体就要发臭烂掉了。二是即然在海上讨生活,让他们回归大海也算是得偿所愿啦!你看岛上那么多坟,是衣冠冢,里面很埋的人很少。除非在本岛上死的,那随你的愿,爱埋就埋,不爱埋就水葬吧!
陈祖义此时感觉身都痛,刚才交战太紧张了,竟没注意到身上数道小伤口,再看其它兄弟,都或多或少的有几道伤口,一个个满脸的疲惫。把他们的配刀收起,为他们整理了下衣服。都做了海盗了,也没有什么指望跟念想了。
临出发前一晚,他让兄弟们留下遗言以防万一,结果只有桑海一个留了,是在白布上用竹碳写的。说是如果他死了,众人又能见到他家小弟桑田,就把这个交给他,如果没遇到就算了。
看来这次是用不到遗书了,桑海只受了点伤,前胸被划了一刀,虽然深可见骨,但是死不了!陈祖义这才有空抬头看向其余三艘船,战斗都还在继续,其它三队进行得很艰难,眼看着最近得乙字就要被赶下船去。他真想当作看不到,可惜二当家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形,已经开口。
“甲字队留下一个小队清理这艘船,水手先留着,等到了岛上再处理!”
“直属小队和其它甲字队小队一起去支援乙字队!”
没办法,二当家都这样说了,陈祖义他们能动得二十人收拾了一下,回到二当家的旗舰向着乙字队交战的那艘海船靠近。只用了不到刻钟的时间,他们就并在了那艘日本海船的另外一边。待甲字队嗷嗷的冲上去后,陈祖义吸了口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空气,提起手中横刀,带着他们小队跟随众人身后冲上那艘船。
这艘船上的武士头领看到背后受敌,忙分出一部分武士迎上甲字队。同样是各打各的,甲字队海盗依旧不如日本武士。加上先前跟乙字队的战斗,甲板上被血液撒满滑腻无比。冲上去的甲字队员一下子被劈翻好几个,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大部人竟有后退的趋势。
直到陈祖义的直属队冲上,这才止住了甲字队的后退。竹枪已经没有了,他们只能凭借着手中的武士刀与对面硬拼。由他们组成的一字阵前刀光翻飞,面前的日本武士纷纷倒地。
还没等他们把刀举起,第二波日本武士又冲上来,这时一字阵中间空隙突然伸出一排横刀前刺,整齐如一,这是平时练习的枪刺术,只是用刀使了出来!把第二波前冲的日本人刺了个对穿,等把刺出的刀收回。第一排的刀手已又举起刀来,准备下劈。
直属队就像台搅肉机一样与两边的甲字队配合平推向前,不多一会就把抵抗的日本武士都放倒。又跟乙字队前后夹击,很快就清理干净,只剩下甲板上乙字队队长与那个武士头领还在血拼。陈祖义不想再参合这种大佬间的战斗,太危险了。正当他带着小队要回甲字队战船时,乙字队队长钱吴竟摔倒在他的面前。那个武士头领也跟跳了过来,周围的人没有拦得住他!
“劈!”
陈祖义顾不得多想,一声暴喝!前排的小队成员条件反射般举起手中的横刀,齐刷刷地劈下。
“刺!”
刚架住面前刀的武士头领,还没做出下步动作,就被三把带血的横刀插进了身体。他手上动作就是一松,横刀掉落在甲板上,当头的三把刀也切了下来,由于他们使力过猛,一把刀直接劈进了他的脑袋,两把刀卡在了他两边的肩胛骨上。
陈祖义看着过来找死的家伙,有点无语的与对方无神的眼睛对视,爷本不想理你,你竟然自己找死,耐何!
“你—赖—皮...”
这是日本武士头领最后一句话,充满了血泪控诉。
陈祖义撇撇嘴,爷爷说过要跟你单挑吗?
“陈松,搜搜这个家伙,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又看了眼手中的横刀,是缺口,已经没法用了,随手丢掉,捡起刚才这个头领的刀,嗯!好刀,打这么久一个豁口都没有!
“多谢陈兄弟救命之恩!!”
钱吴上前抱拳感谢,一把被陈祖义架住,亲热地道:
“钱队长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以后还要您多关照!”
“好!你这兄弟我钱吴认了,以后有事尽开口!我老钱但有一点犹豫就不妈生得!”
“钱老哥客气了!来日方长,你我就不多说啦,你快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好!老哥哥先包扎一下,这血流得我头晕!”
这个乙字队队长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看来是个可交之辈!陈祖义回到甲字队船上,自又受到二当家和赵实多的一番夸奖。其它两船此时已进入到战斗尾声,那两艘船战力只有这边两艘的一半,这也使的丁字队和戊字队费了一番工夫才把船上的武士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