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什长率领着数十茶陵军士卒到公堂前面。
“带进来!”
随着什长的呼喊,有近十人被押解进屋。
有人鼻青脸肿,还有的更是在哀嚎。显然是已经经过了一顿毒打。
那厨子面无人色,已经没了精气神,是被两个茶陵军士卒扛着胳膊进来的。
“哎哟!”
“哎哟!”
一个个刚被带进屋,就被茶陵军士卒踹翻在地。
吕梁放眼从这些人脸上扫过,道:“谁是档头”
没人说话。
但其余人的目光都不自禁看向其中一人。
那什长道:“吕县令,这人就是档头。”
吕梁慢悠悠起身,走到这人面前,“你就是档头”
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
只此刻嘴角也是带着血。
抬头看着吕梁,眼神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惧色。
事情穿帮了。
死这种事,谁都会有些害怕。
吕梁道:“你是老秋风的人下毒的事,是他吩咐你做的”
档头不说话。
吕梁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又道:“你说实话,我不会将这事算在你的头上。活罪难逃,死罪却是可免。”
这话,让不少人眼中都瞬间迸发出光彩来。
不用死
档头亦是神色微动,几经犹豫,终是开口道:“是、是他。”
吕梁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们,都是他的人”
档头又点点头。
“一个小小山匪,竟也敢如此胆大妄为。看来,本县对你们还是太客气了,人善……被人欺啊……”
吕梁嘴里喃喃了句。
随即猛地回身,背着身子对茶陵军士卒道:“将这些人,还有县衙内的山匪……全部处死吧!”
“这……”
县衙内众人皆惊。
厨子、档头那些人更是剧烈挣扎起来。
“你刚刚说不杀我们的!”
“你竟然言而无信!”
“可恶啊!”
那领头的什长惊讶看着吕梁的背影,迟疑了下,道:“吕县令,是不是要先禀报府台衙门的好”
按大渝律,除去匪首,这些山匪只需要流放。
而赌坊里除去档头的那些人,就更是无辜。
说到底,吕梁并没有处死他们的权力。
吕梁却是摇头,“不必了。幽县匪患两千余众,已经是烂到根里。若不用铁血手腕,匪患之祸难绝。你去吧,上面追究下来,我自会去解释。”
什长皱眉道:“吕县令你还是再想想吧,此事……可不是小事。”
“饶命啊!”
“县令老爷饶命啊!”
“不关我们的事啊!”
厨子、档头等人挣扎不开,也不敢再骂了,开始大声求饶。
吕梁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心意已决,摆摆手,“我知道。我等会儿会给江刺史写信的。”
写信做什么
肯定是要这些山匪的生杀大权啊!
那什长听吕梁这么说,知道劝不动了,只能点点头,“全部带下去!”
县衙内哀嚎阵阵。
其后,又有哀嚎声、怒骂声在县衙门外经久不息。
七十余山匪,再有厨子,以及赌坊内的人,全部被茶陵军士卒斩杀于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