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张嘴,吕方只是问出这么句话来。
吕梁和徐景年见状,都只是微笑看着。
江子墨很自觉退了出去。
屋外,那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汉子眼神中有异样光芒闪过。
就单单从禹元纬刚刚的话里,足够让他们怀疑禹元纬的立场。这些,待回京城之后肯定是要汇报上去的。
“都还好,唉……”
屋内,禹元纬对吕方说道。只到底,还是轻轻叹息了声。
师生两感情是真,关心也是真,可如今这局面终究有些尴尬。
他的老婆尚且还好,毕竟不用掺和到朝廷的事情里面,可冉洪波,禹元纬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对吕方这个关门弟子的不满。
若没有吕方,冉洪波本应官运亨通。
可有吕方,他就算能够坐稳工部侍郎位置,以后最多也就到工部尚书位置便到顶了。
“是我连累老师你们了。”
吕方说道。
禹元纬笑得有些无奈,瞥了眼吕梁,道:“人这一辈子,财富、地位、学识、名声,都可以靠自己拼搏,唯独生死,无法掌控。这怪不得你。”
吕方满脸愧疚,挨着禹元纬坐下。
他没有明知故问禹元纬为何而来。
但这个话题总是要开始的。
待侍女端过来茶水,吕梁终是开口,对禹元纬道:“禹师即为朝廷使臣,那请问梁翰民那边是何意思”
“大胆!”
话音才刚落,外边就有爆喝声起,“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
吕梁、吕方还有徐景年、禹元纬都是瞬间皱眉。
说话的是外边一个汉子。
吕方张嘴就想骂,只想想,还是忍着。
没必要和一个随从起口角。
更主要的是,这随从还是跟着禹元纬过来的。
高莫离瞬间杀气腾腾。
“放肆!”
禹元纬这时也出了声,他脸色极是难看道:“本官才是使臣,你不过是奉命护本官安全而已,何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本官立刻斩了你!”
那汉子没说话了。
但谁都知道,他刚刚是故意出声,说不准,就是想压压吕梁的气势,又或者是别的。只不知,又是谁授意的他。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直到外面高莫离的杀气淡去,禹元纬才又重重叹息了声。
吕梁和徐景年都是点头,示意无妨。
禹元纬的名声、为人他们是知道的,禹元纬对吕方的关爱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们相信这绝对不是禹元纬的授意。
“禹师接着往下说吧。”
吕梁道。
“嗯。”
禹元纬点了点头,道:“皇上的意思,是想……”
他瞧瞧吕梁,又瞧瞧吕方,最后眼神落在徐景年的脸上,“想要你们能够不计前嫌,待边疆事过,他愿意……禅位。”
这话,连他都不信。
梁翰民怎么可能禅位,若说传位,可能还靠谱一点。
毕竟,传位的话,那是梁翰民死了。
而禅位,不管是吕梁还是吕方接过皇位,大概都不会放过他,这和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呵呵。”
以吕梁的性子都忍不住冷笑起来,“他未免也把我们想得太天真了吧这种鬼话,我们岂可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