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上工再说吧。
苏伟揣着口袋,走向两个路口外。
油腻的头发有些结扎,挠了挠,薅下来一把头发。
一处破旧的老厂房,里面已经被改成了廉价办公室,这里的保安夜班,一晚上100,不能睡觉,但小亭子里有空调,还管一顿盒饭。
这是最近苏伟找到的好活计,给了三包烟保安主管才同意用他而不是别人,但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晚上保安亭里坐一晚,白天网吧睡一天,这就是他这样人的生活方式。
比虚度光阴浪费生命更加残酷的,是你还得活着,哪怕日子已经烂到无以复加。
今天去的晚了,交接的正式工保安骂骂咧咧了几句,苏伟舔着脸赔笑。
套上小了一号的保安服,苏伟感觉暖和了很多,翻找出凉掉的盒饭,苏伟想了想还是后半夜再吃,小心的用报纸压住。
进出车都是系统扫牌,不用他管什么,晚上这里也没什么人,苏伟插着电刷手机,耗着时间。
11点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户。
苏伟抬头看去,立马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可这亭子就一个小门,已经无处可逃了。
亭外站了三个人,面色不善看着苏伟,苏伟只能苦着脸出来。
“鑫哥,我这两天手头紧,能不能缓两天?”
被叫鑫哥的男性拽起苏伟的油腻的领子,一股子味儿从其领口飘出,鑫哥厌恶的说道:“你手头有不紧的时候么!他妈借钱借到你这种垃圾身上我真是瞎了眼!5000块一年都还不上我也是开了眼界!”
妈的!当时自己是脑子有坑才会放给这样的垃圾!
苏伟不敢挣扎,说道:“鑫哥,确实没钱,要不我跟你混吧,就当还你钱了。”
鑫哥大声喝骂,口水喷到了苏伟脸上。
“你个垃圾还想和我混!你会干什么?我叫你学狗叫你学么?”
苏伟毫不犹豫的趴在地上。
“鑫哥!可以的!汪!汪!只要您宽限我两天,汪!”
鑫哥目瞪口呆。
“操!”
看着这个死胖子在地上仰着脑袋学狗叫,鑫哥只觉得和吃了屎一样难受。
这样的情况,他只在那些瘾君子身上见过。
人怎么能活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要不是面子上过不去,怕其他人以为他这拿钱好诓骗,他都不想管苏伟了。
他连利息都不想要了,就想把这笔烂账平了!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这个猪一样的东西身上从来不会有超过两位数。
要不是没路子,他都想把这个滚刀肉腰子嘎了!
“我都安排你进厂打螺丝还钱了,我头一次听说放贷的还要给欠钱的介绍工作!他妈的你还不愿意去!你是怎么活成这幅狗样子的!你还算个男人么!”
然而苏伟只是抱着鑫哥的腿。
“鑫哥,宽限我几天吧,汪!汪!”
鑫哥想一脚踢到苏伟脸上,又怕踢出血来沾着衣服,鬼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设么病,无处发泄只能一脚踢向保安亭。
“操!”
薄铁皮的保安亭直接被踢出一个大凹陷,巨大的动静响彻老工厂。
楼内几个正式保安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朝这边呼和道:“什么人!你们干什么的?!”
鑫哥把苏伟拉起来又给了几巴掌,然后在保安到来之前带人走了。
小巷中,同伙的一人说道:“鑫哥,这家伙榨不出钱了,何必费这功夫。”
鑫哥感觉手上黏不拉几,不知道那废物衣服上有什么东西,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气不过!刚入行就遇到这么个垃圾!上次让你找的贩卖器官的路子找到了么?”
那人说道:“飞哥5000块不值得,咱们也没这个实力”
“你懂什么,我这是要立规矩,放贷生意才能长久做下去,这种烂人,我把他腰子卖个几万块,我只拿一半,你信不信他还会感谢我,拿着另一半去抽烟喝酒漂c?”
正要再教小弟两句自己的生意经。
小巷中,突然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鑫哥警惕道:“什么人?”
背着光有点看不清,他仇家可不少,不然也不会每次出来都带两个膘肥体壮的兄弟。
叶达紧了紧口罩,说道:“找你打听点事。”
鑫哥烦躁道:“没空,滚!”
叶达平静道:“给钱呢?”
鑫哥显然心情不好,厉声道:“我说了没空你聋了么!我难道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5分钟后,小巷里躺了三个人,叶达收起了踩在鑫哥脸上的脚,说道:“现在清醒了么?”
鑫哥缺了两颗门牙,嘴漏风的说道:“大哥怎么称呼?有事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