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明亮辉煌的大殿之下,身着华服的女子正狼狈的跪坐在地上,饱含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殿之上的男女。
“不为什么?”男子满含嘲讽的声音响起。
“阮含弘,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苏冉悲哀的看着阮含弘。
她满怀欢喜前来,却是为了受人折辱?
闻言,阮含弘陡然变了脸色,目光森冷。
他缓缓走至苏冉身前,蹲身捏住苏冉的下巴,动作粗暴,没有一丝感情,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拿捏的物品。
“苏冉,朕今日不妨就告诉你,从十年前的百花宫宴开始,你就是朕相中的一枚棋子,整个将军府都只是朕夺位的工具而已。”
阮含弘目光阴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想着这些年被迫与她甜言蜜语,逢场作戏就心生恶心。
苏冉满脸不可置信,阮含弘所做的一切竟都只是为了增加夺嫡的筹码?
她与他相伴十几年,自十二岁百花宫宴后,就一整颗心的系在他身上。陪他东征西战,受尽世间苦楚磨难。
如今二十四岁,成为他的贵妃五年,未得后位。
为了阮含弘,她做尽了蠢事,丢尽了脸面。为了让他登上那至尊之位,她不顾礼义廉耻,拉着整个将军府做他的后盾,可待他帝位稳固,大权在握时,却娶了丞相之女,许其后位。
不得后位没有关系的,她也不在乎。可如今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筹谋,自始至终他对自己都没有半分情意。
苏冉的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声音发颤,几近讨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这些年的温情不可能是假的。”
阮含弘脸上满是讥讽:“温情?那自然是有的,所以为了回报你,朕特意给了你父亲一个天大的恩赐。”
“你……什么意思?”苏冉下意识的捏紧了衣摆。
“苏将军也该功成身退了。”阮含弘轻笑,欣赏着苏冉错愕震惊的样子。
“所以朕大发慈悲,赐苏将军和苏家军鸩酒一杯。想来现在已经到了奈何桥边。哎,本也不必走到这般地步。”
说到这,阮含弘顿了顿,眼里杀意乍现,捏着苏冉下巴的手迅速移到脖子,逐渐用力。
“若是你父亲肯交出苏家军,朕本来也是会许他安享晚年的。偏他不肯,那苏家军个个都是铮铮傲骨,除了家中有牵挂的,竟全部追随他而去。叫朕倒是好生惋惜。不过你觉得,朕会放过那些投诚的苏家军吗?”
苏冉听到这已经心如死灰,眼里黯淡无光,心头好似万虫噬咬一般痛苦,难以用言语表达。
周遭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也渐渐模糊,她快要窒息了。
“陛下,姐姐肚子里还有龙嗣呢。”
娇媚酥软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手陡然松开,苏冉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苏冉的手缓缓抚上隆起的肚子,目光刹时变得温柔慈爱,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再过不久,就可降临世间。
她还不能死,她死了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孩子,不过是别人的孽种罢了。”阮含弘起身,朝着苏冉的肚子狠命踢了一脚。
苏冉不曾防备,顺势向后倒去,腹部传来阵阵刺痛。
苏冉脸色惨白,蜷缩着身子,声音颤抖:“阮含弘,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是姐姐你与那大臣**一度的事情,可是陛下亲眼所见啊。”
说话的女子,面容抚媚,身段妖娆,浑身柔若无骨,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那芊芊细腰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晃动,好不勾人魂魄。
苏冉疼的直冒冷汗,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用双手紧紧护着肚子。
阮含弘冷声道:“把药端上来。”
很快便有宫婢端了汤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