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对木蓝的行为有些恶心,她强行压下心底的厌倦:“你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你将那日宫宴的事告诉陈夫人,毕竟她儿子变成那副样子,与苏芷脱不了干系。”
“第二,陈府次子风流倜傥,才华不俗,你多在苏芷耳边吹吹风。你作为苏芷唯一的陪嫁丫鬟,江茗必会派人用你家人的性命相威胁。不过你放心,本小姐会暗中找人护着他们。事情没完成之前,你们就不要来往通信,免得露了马脚。”
木蓝又是一番目瞪口呆,苏冉果断什么都知道。
但那陈家次子可不是苏冉说的那般。那次子长的确实不错,但为人好色贪玩,时常出没在酒肆青楼。
苏冉莫不是想……木蓝猛得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那声惊呼溢出来。
太狠了,这苏冉完全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子。
木蓝当下又是一番表忠心,而后才满腹心事的退了下去。
出门走了一段路之后,木蓝回头望去。
依冉苑的院貌已经看不太清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只隐约有些轮廓,伴着极其黯淡的烛光。
木蓝心里闪过什么,转身快步离去。与苏冉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为伍,她得为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但木蓝不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监视中……
锦瑟将手中的信纸递给苏冉,说道:“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木蓝一回去便写了信。她大概是过于心急火燎,竟然偷偷用了依芷苑的信鸽。被风晓阁的暗卫截了下来。”
苏冉打开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她刚才给木蓝的银票。
苏冉取出信纸快速浏览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木蓝是有些聪明的,她竟然写了三页信纸,且都分文别述。她将自己包装成一个被强迫无奈接受命运,忍受打骂折辱的悲惨丫鬟。
第一页写了宫宴骑马赛球以及陈府一事的缘由。
第二页写了她如今在为谁做事。
第三页则是暗示若是她遭遇什么不测,绝对是另有隐情。
苏冉简单的与锦瑟和华年说了下信上的内容,将第二页拿了出来,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又将剩下的两页纸装了回去,拿给锦瑟。
苏冉轻声道:“把信送出去吧。”
“小姐放心,奴婢知晓该如何办。”锦瑟点了点头,接过信迅速走了出去。
华年在一旁紧紧绞着双手,有些难安:“小姐,奴婢不明白,木蓝为何要写那样的信?”
苏冉冷笑:“她聪明着呢,知晓自己是刀板上的鱼肉,为自己留了一手。”
“可是小姐不是都许诺她,事成之后会助她和家人团聚。就像木香那样。”华年摇了摇头,还是想不明白。
若是今日不曾发现这信,那之后木蓝的娘拿着信找到苏府来,可就完了。
苏冉说道:“也就你相信,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帮她。”
华年震惊:“那小姐……”
苏冉淡道:“权宜之计罢了。”
黑夜如墨,木蓝站在院子里,急切的望着远处。这都许久了,信鸽怎么还没回来?那信要是落到别人手中,可就全完了。
突然木蓝眼睛一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取下信鸽脚上的红丝带。这红丝带是她与她娘的约定记号,她娘收到信便会让人带一小条红丝带作为回应。
木蓝看了看苏芷紧闭的房间,又环视了一周院子。
这偌大的将军府,处处张灯结彩,可仍旧显得死气沉沉的,感觉不到半分喜意。
她突然为苏芷感到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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