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觉得不满意,将角落里的兔子花灯拿起来挂在了窗墙边。
阮南初不害臊的说:“这样就好看多了。冉冉,你可不能将这花灯取下,我要你日日看着它,便想起我。”
留下这句话后人便消失不见。
苏冉看着兔子花灯,没有说话。
她想起阮南初认真帮她处理伤口,耐心喂她喝药,细心为她推散脚踝淤血,又想起那日中秋之夜……
她们之间竟不知不觉发生了那么多事。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惊才绝艳,家世上乘,专宠一身,是京城多少女儿家心仪之人。
而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让人倾心相待的魅力。她很害怕,害怕阮南初同上一世的阮含弘一样,那好听的话语,温柔的对待,细心的呵护,都是另有所图。
她的心门紧闭,她想,这辈子都很难再有人走进去了。
可冉冉两个字,像是会蛊惑人心的魔咒,被他说出来,过分好听。
从未有人唤她冉冉,他是第一个。
……
“小姐,咱们真的不去看看吗?锦瑟说府门口现在可热闹了呢。”华年兴致高昂,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瞧瞧。
“小姐?”华年觉得苏冉有些奇怪,今日醒来后就只顾看着那兔子花灯发呆。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窗上钉着的横木也不知道去哪了?那可是她废了好半天劲,才勉强钉上的。
“要不奴婢把那花灯取下吧,挂在那怪晃眼的。”锦瑟觉得苏冉的视线一直被那个花灯吸引。
锦瑟猜测昨夜莫不是世子又来了?那花灯和窗上的横木估计都是他的杰作?
“算了,挂着吧。”
苏冉收回视线:“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木蓝死的第二日她就让风晓阁的人撤了。
苏芷自戕的事昨日传的人尽皆知。说来挺让人心寒,木蓝死的时候,她娘和哥哥都知道,却什么也没做。而苏芷一死,他们便找上门来,生怕自己以后的财路断了。
人一旦习惯了富贵奢靡的生活,又怎么甘愿再回到贫穷困苦的从前。
锦瑟回道:“奴婢先前已经去看过了,按小姐的吩咐提前知会了老夫人不要去管。夫人本来想管,但听闻是木蓝的家人,就作罢回了院子。二房又乐得看这热闹,现在想来还在僵持,只怕是有人愁的头都要大了。”
苏冉轻声道:“既然华年想去,你便带她去看看吧。按我对你说的,诱导木蓝她娘拿出那封信纸。”
她让风晓阁的人去查了江茗,发现她除了每月会送一大笔钱去娘家之外,再没有其他大型支出。
不管是江茗还是江家接触的人当中都没有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那苏芷和苏涵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苏冉想来想去觉得只能从江茗娘家下手。
江家早就衰败了。江家现在的开销和风光大部分都是因为江茗这个握着将军府掌家之权的人。一旦江茗失势,江家的开销就会大幅度缩减,也将不复从前风光。
江茗那二嫂可不是个吃素的。这么多年肯为她保守秘密,一半是因为每月的银子,而另一半是虚荣心作祟。毕竟有江家和苏府这层亲戚关系在,世人总是会象征性的礼貌恭维。
可一旦这些都没了,甚至还要面对世人的唾骂鄙夷时,那这秘密守不守得住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