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立着,未答话。
孙娇娇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看苏杭,过了一会儿,觉得腿上的力气恢复了些。
她连忙起身,朝着墙走去,翻上墙头,回过头来对苏杭说:“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的,你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苏杭眸子一沉,咬牙切齿:“孙—娇—娇。”
却见少女已然消失在墙头。
苏杭向房门口走去,对着门边的两个丫鬟冷声道:“备水。”
其中一个丫鬟略显诧异:“公子不是方才沐浴过?”
想起孙娇娇的话,苏杭捏了捏拳。
“热,静心。”
丫鬟只得连忙去准备,她们方才虽说离得远,看不真切,但好像是看见公子和孙家小姐挨的很近,难道……
丫鬟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孙娇娇一回房就叫人备好沐浴所用的东西,将两个丫鬟赶了出去,自己则泡在木桶里,直到水渐凉。
孙娇娇疑惑,怎么这热气就散不去了?
嘴唇被苏杭手指碰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发热,连带着脸颊,耳朵,就连心也通通的跳个不停。
孙娇娇将自己沉入水中,过了许久,又露出水面。
苏杭,苏杭,一个名字而已,何以如此乱人心?
……
书文斋每日所授课业不同,若是武学一类,孙娇娇是积极进取,求学好问;但若是换了文学一类,那迟到早退,请假缺席,十之七八里面会有孙娇娇的名字。
因此武学先生对她喜爱有加,文学先生却对她头疼无奈,为此孙娇娇没少被先生罚站,打手板,偏她屡教不改,孙家老爷又是个爱女如命的,亲自找了先生说情。
孙家老爷前半辈子为了南晋的国土,四处征战,就连皇帝也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更何况孙家大郎亦在外守卫一方平安,教学先生无奈,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先生通知第二日将进行文学测试,孙娇娇脑瓜子转了又转,是日夜里,将自己从头而下淋了整整一大盆冷水。
恰值春末夏秋,天气算不得多凉,孙娇娇身体底子又好,是以除了觉得鼻塞,竟无其他任何症状。孙娇娇在床上翻来覆去,决定装病。
孙家老爷爱女情切,听闻她生病,立即遣人去了书文斋向先生请假,众人都心知肚明,什么也没说。
孙娇娇在床上躺了大个上午,将近正午,孙娇娇估摸着这测试应该是结束了,三哥和四哥也该下学堂了。
孙娇娇趁丫鬟去取药的空隙,穿了鞋袜,偷偷溜出了房,躲着下人,来到了前院。
孙娇娇望着从隔壁院子探进墙头,缓缓垂着的枇杷枝,咽了咽口水,那黄澄澄的果子在向她招手。
孙娇娇二话不说,叫下人搬了梯子搭在墙头,又命人在下面扶着,自己爬上的梯子,伸手摘了一个,咬上一口,甜的紧。
这枇杷她可想了太久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自然是要多摘一些的,等会哥哥们回来,就有枇杷吃了。
孙娇娇攀上墙头,才发现这个枇杷树极大,长势极好,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
下人心惊胆战,连连劝着让她下来。
孙娇娇回头呵斥了她们几句,身子一翻,就爬到了枇杷树的枝干上,她找了处枝干粗壮些的,直接坐在上面,开始一个一个的啃枇杷,甚至还不忘往自己怀里揣些。
苏府院子里的丫鬟仆从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那枇杷树的枝叶果实密的很,骤然爬上去个人是不会被发现的,若不是不断有果核和被啃了大半的枇杷掉下来,她们也不一定会发现。
孙府的下人见孙娇娇已经翻过墙头,生怕出点什么事,就跑去了隔壁院子。
于是一众下人围着枇杷树,望着个头看向树上那个隐约的身影,苦口婆心的劝她下来。
孙娇娇无动于衷,自顾的坐在树枝上,荡着个双腿,伸手摘个枇杷,偶尔吃到酸涩些的,还发出不满的啧啧声。
“不去做事,都围在这干什么?”苏杭下了学堂,一进府门,就见庭前的枇杷树前围了好些人。
众人听见声音,忙回头行礼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