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娇回了房间,就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满心想的都是,苏杭喜欢她,苏杭愿意娶她。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会觉得满心欢喜,傻笑不停。
孙娇娇一夜未眠,直至天际破晓,她方才觉得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连着两日,孙娇娇都是一副心不在焉,丢了魂的样子。
夜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白日里就发呆失神,不时傻笑。
孙老爷以为她是着了魔,急的原地打转,遣了府医去看。
府医替她把了把脉,未发觉异样,看着傻笑连连的孙娇娇,府医猜测她会不会是舞枪弄剑的时候,把脑子磕坏了?
“小姐身体可有不适?”
孙娇娇摸了摸脸:“时常觉得脸红心跳,欢喜雀跃。偶尔又会心酸难过,食不下咽。”
府医又问:“缘何会有这种症状?”
孙娇娇答:“就是想起一个人,想起一句话,这种症状就会出现,不受控制。”
府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还没等府医开口,孙氏夫妇就着急忙慌的将他拉到一边,心急如焚,压着声音问:“怎么样啊?我们娇娇是不是真的着了什么魔?我方才在旁边听着,好像还挺严重的。”
府医抬了抬被两人拉的松垮的袖子,一脸高深莫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到底是个什么病?如何对症下药?”孙夫人懒得听他打哑谜。
府医道:“五小姐这是得了相思病了。”
孙氏夫妇对望一眼,又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孙娇娇,心里瞬间明了。
又是一夜无眠,孙娇娇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刚进入梦乡不久,就被桂枝和吴霜的大喊大叫惊醒。
“你俩离远点,我要睡觉。”孙娇娇翻了个身,不满的嘟囔着。
桂枝上前掀开被子,和吴霜一起将孙娇娇从床上拖了起来,声音里满是雀跃的激动:“成了,成了。”
孙娇娇半睁着眼,迷迷糊糊:“什么成了?”
桂枝笑道:“苏家三郎来提亲了,聘礼摆满了整个大院,放都放不下了,府外围了好些人,老爷和夫人正在大厅与苏老爷及其夫人详谈呢。”..
“什么?”孙娇娇立马清醒过来,那点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儿个才第三日,这么快?
吴霜偷笑:“小姐不去看看?”
孙娇娇眨巴着眼睛:“我不敢去,我害怕。”
害怕见到苏杭,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她就已经心跳加速。
桂枝在一旁笑出了声,温声道:“不去就不去吧,苏家三郎吩咐了,让小姐安心备嫁就行,凡事有他。”
“凡事有他。”孙娇娇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而后一头倒在床上,来回翻滚不停,傻笑连连。
她早就说过,他是治病的良药。
接下来的日子,孙夫人拉着孙娇娇忙前忙后,裁剪婚服,置办嫁礼,孙家上下人人脸含笑意,喜气洋洋。
一墙之隔的苏府亦如是。
等所有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婚期也将近了,孙娇娇坐在桌前,就着烛火,一针一线,专心细致的在手中的青帕上绣着什么。
待至夜深,烛火将尽,孙娇娇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对着昏暗的的灯火看了看,素净无纹的青帕上歪歪扭扭的,用蹩脚的针线绣着一行字。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送了苏杭那么多的书信,她独爱这一句。
孙娇娇皱了皱眉头,她已经尽力了,虽说是丑了些,但她也绣不出什么鸳鸯蝴蝶。苏杭若是嫌弃,她就自己留着。
孙娇娇一大早就被丫鬟婆子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梳妆打扮,弄了半晌,戴凤冠,披霞披……
苏杭早已等在孙府门口,一身朱红婚服,长发高束,长身而立,仙人之姿。
众人连声道喜,他皆一一礼貌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