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先走了,让人看见就不好了。今日之事,是小生逾礼了,还请小姐醒后不要怪罪。”李学子把江茗扶到凳子上坐下,就朝着门口走去。
后面又传来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都要走,你也和他一样,不要我了?”
李学子听见那声音里满含伤心,活像他是个抛妻弃子的浪荡子。
“你别……”李学子回过身去就愣住了,他以为江茗又像之前一样在假哭骗他,可这次却是真的。
少女趴在桌上,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或许是因为哭得太过用力,肩膀有小幅度的颤动。
李学子最终还是妥协,坐到桌前,伸手戳了戳江茗的肩膀,小声道:“你别哭了,小生不走就是了。”
江茗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你说真的?”
李学子看着面前眼睛泛红,满脸委屈的江茗,鬼使神差的应道:“真的。”
“那你就陪我喝酒。”江茗自顾的将桌子上摆放的几坛酒都开了封,一口接一口的喝了下去。
李学子见状,叹了口气,并未动酒。
江茗却不肯放过他,攀附着就要强行来喂他。
李学子吓得不轻,便也跟着喝了起来,只不过他是小饮慢酌罢了。
酒过三巡,江茗早已醉的不清,李学子亦是昏昏沉沉。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或是因为一个什么契机,两人越离越近,最后双双逾礼越界。
李学子远没有江茗醉的那么深,他只是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纵然他想做个君子,可温香软玉在怀,他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李学子安慰自己,是江茗先失礼的,是她将自己当作了她口中的那个负心人。
再者,李学子心里是有一点私欲的,江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他若是此次能够高中,而后再攀上这样一门好亲事,那他以后的仕途可不就顺顺当当的?
谁料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江茗就完全变了个性子。
哭喊叫骂,言语折辱,无所不用其极。
江茗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将李学子偷偷送了出去,并警告他,不许与任何人讲这事,否则她就会让人杀了他。
李学子也没当回事,初遇时心头的那点悸动,也因为江茗的折辱消失了个干净。
他提前到了京城,离会考还有尚早,他也无暇分心,依旧是夜夜挑灯苦读,安心备考。
李学子只是有些愤恨江茗的言语侮辱,说什么他身份低贱,配不上她?
李学子冷笑,如今成为不洁之人,日后遭人唾骂的又不是他。他完全可以将这当作是一件风流韵事。
放榜之日,李学子满怀希冀的前去查看,可来来回回,认真仔细的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看见瞧见自己的名字。
虽说会试不中,也有当学官,做知县的机会。
但寒窗苦读数十年,只为争得名与利。
李学子做足了准备,那些应试的题目答得也算是得心应手,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会试不中,殿试自然也是与他无缘了。
李学子只得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会试的要求比乡试要严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