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闷哼一声,霎时突出大口鲜血,那刀片做工极精巧,藏于嘴里,乃是绝佳暗器。
她孤注一掷的一击,竟要了她自己的命。
花枝张嘴想说什么,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阮南初收好软剑,吝于给花枝一个眼神。他只微微俯身将苏冉扶了起来,目光落在苏冉的翠绿罗裙之上,眉头微皱:“冉冉,你衣裙污了。”
苏冉未做回应,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阮南初的腰间。莫名的,她突然上手去摸。
这软剑做工巧妙无比,通身银白,柔软异常,根本看不出来。她从前竟不曾发觉,阮南初的腰间藏了这样的好东西。
阮南初的身子僵直,抓住了苏冉越发不安分的手,有些不自在的说:“改日我再教你如何用。”
苏冉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不必了,称手之物,有一件便够了。”
苏冉看着被血污了大半的衫裙,也轻皱了眉头,随即看了看早已呆滞的苏涵,说道:“锦瑟,将她的伤处理下,可别失血过多死了。”
“是,小姐。”锦瑟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两步上前,强硬的开始为苏涵做简单的包扎。
好在她身上总是带着各类药粉,否则这伤口如此深,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涵呆然的一直看着阮南初,方才若不是他出手,自己早就做了苏冉的肉盾,死的便是她了。
苏冉看着苏涵,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早说会让阿慕来见上你一面,如今,我也未算失言。”
苏涵又急又羞,但见阮南初眼里的厌恶,她只能低下头,紧紧咬住嘴唇。
阮南初有些不满:“冉冉。”
“我说着玩的。”苏冉心虚的不去看阮南初。
“苏冉,你不得好死。”
如枯枝破碎的嘶哑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恨意。
阮南初面色一冷,正欲出手,却被苏冉拦住了。
苏冉看向张川,这人的模样到还算周正,只是那声音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苏冉淡道:“不得好死?这样的话我可听得多了。然我偏不如你们意,我定要长命百岁。”
继而又说:“你这么怨恨我有什么用。你想杀我,我断然不会饶你性命。但死之前总得让你清楚,你们五怪作恶多端,是你们先招惹我的,我不过自保罢了。”
张川干着嗓子道:“败在你手上,是我们倒霉。但若是有的选,谁愿意做恶人?花枝与我做错了什么?一个被毁容貌,一个被灌哑药。我们五人受暴之时,可不曾有人心生悲悯。我们又何其无辜?”
苏冉倒是没想到五怪竟也是这般可怜之人,思索片刻道:“我明白你们心里的恨与不满,未经他人苦,勿劝他人善。我自然是没有资格来评判你们,但牵连无辜之人,被动亦或是主动,这都只在人一念之间罢了。”
张川神情有少许动容,而后又嘲道:“无辜?我道未必。”
苏冉没再说话,朝着方者点了点头。
苏涵又是一声尖叫,惊吓过度,竟直接晕了过去。
苏冉不知道五怪曾经历过什么,自然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聚在一起做恶。
她本也不是善人,为了达到目的也可不折手段,所以没有资格去指责五怪。
但主动作恶,与被迫,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
苏冉和阮南初半路便分开了,她早前答应过不再瞒着阮南初只身犯险,既许承诺,便得守约。
再者而言,阮南初是她底牌,有他在,便觉得什么也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