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那些本就与齐国海敌对,平时又不敢起正面冲突的大臣,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文贤帝虽然表面对齐国海言语相护,但经历了两次叛变,他心里早就不再相信任何人,看谁都觉得是别有用心。
齐国海这个老狐狸从不站队,只晓得招揽门生,说什么是为南晋物色可塑造之才,然那些人还不是只记得他的恩惠。
文贤帝心里怀疑骤增,怀疑的念头一旦起了,即便以后消除怀疑,但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也是怎么都捅不破的。
谁知道齐国海那个老奸巨猾的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朝中时局不稳,北境又处于危难之境。
当真是内忧外患。
齐国海自请为罪,以退为进。众人无实质性证据,便也没有再抓着不放。
放眼整个朝堂,竟无武将敢主动请缨前往北境支援。
苏炳景自然是有那个心,然他如今手中兵力薄弱,如何能对抗强悍的蛮族?
放兵容易,收兵难。
文贤帝顾虑再三,只得将兵权重新交回苏炳景手中。
又令其即日出发,快马加鞭赶往北境,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戍守在石雪城的三万将士,希望他们能坚持到,援军到的那一刻。
从京都出发,再如何紧赶慢赶,快马加鞭,也得要两月有余的日程。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靖王阮含弘在出征那日竟瞒着众人,偷偷策马跟上大部队一起去了北境,为将士们鼓舞士气。
众将士见靖王如此做法,全都士气大振。
文贤帝知晓后,心中甚感欣慰,再加之朝中大臣一直在上折商讨立储君一事。
文贤帝略加思索,便下令让阮含弘暂代太子之职,以此身份,前往北境,定也能先在气势上压蛮族一回。
……
空气里弥漫着**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阴暗潮湿,窥不见半点天日的囚牢里,男子靠坐在墙角,黑污的血迹遍布了全身。
已然不太能看得清衣服最初的样子。
即便身上满是伤痕,他也依旧坐的笔直,旁边的一只衣袖,软软的垂着。
百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而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低压着嗓子的话语声:“朗大人,就在前面了。这个人上面看的紧,如今肯让您进来,那都是冒了掉脑袋的危险。”
朗珐朝前走着,并未看旁边的司寇一眼,只道:“放心,有机会本大人会在齐相面前替你说话的。”
司寇又忙不迭的说:“如此,小的先在这谢过大人了。”
“朗大人,请稍等。”司寇掏出钥匙转动着锁链。
司寇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朗珐身后,那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袍之下。
迟疑片刻,他还是说了出来:“朗大人做事必然是极有分寸的,您也知道这人的重要性,若是出点什么事……想来您也不会让小的为难。”
朗珐脸色越将难看,点了点头,隐忍的不耐,已经快要崩溃。
随后司寇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大人若是问出些什么,万望向小的透露些,小的也好交差。”
朗珐的耐心被耗尽,声音冷了几分:“你的话未免也太多了些,这锁用得着你开半天?若是耽搁了上头吩咐的差事,你我都是吃罪不起的。”
朗珐的话刚落,就见铁门之上的链锁也应声而开。